呵,少侠可是想伐树以之为滚木,待敌军入瓮后,再封堵谷口?”
“晚辈正有此意,大夫以为如何?”
“好是甚好,不过这谷口甚宽,滚木只能封堵两端,中间必留间隙,少侠可有对策?”
“不知胜将军所部翼人将士是否可将巨木空投至中间豁口?”吴铭转头向胜遇询道。
“小将看这巨木颇重,定需五六位翼人将士合力方能带起。如此算来,余下防御兵力便显不足了。”胜遇回禀道。
“嗯,确然如此。此法不易见功,容我再另思他策。”吴铭说完,低头来回踱了两步,余人不敢打扰,只静静在旁待他再出奇计。又过了片刻,只听吴铭自语道:“也不知是否有溪水流经此谷?”
“浮玉山中确有几处溪涧,但却不经过此处。”公孙犀搭话道。
“那便有些为难了,在下刚刚思得一计,若谷中有水源的话,定可将敌军困于谷内。但此时正值初秋,气候干爽,而谷中又无溪水流过,看来此计还是不易施行。”吴铭向众人解说道。
“哈哈,少侠如欲引水来此,可命胜遇将军为此重任。此事对他而言,易如反掌!”公孙犀笑道。
“哦?胜遇将军还有此能耐,那自是大妙!”吴铭一听,精神一振,忙接着又问:“不知将军以何法引水?”
“公孙大夫谬赞了,小将因性喜食鱼,因此略通弄水小技。不知大夫欲遣小将如何将溪流导入谷中?”胜遇谦逊问道。
“胜将军不必过谦,此事也非甚易,待我军主力来时,可在山溪流瀑离此谷较近之处,开凿一浅渠引流,再在分流较窄处建一水坝封堵原路。但水渠所经之地高低起伏,不易贯通,胜将军需在通渠之时施术将干流之水大量灌入渠中,一经大水冲刷,自然便会水到渠成了。呵呵!”公孙犀捻须笑道。
众人听罢尽皆大喜。吴铭赞到:“大夫果然高明,片刻间便想到如此妙计,晚辈自愧不如!”
“吴少侠不忙称赞,不知引流而下之后,少侠作何处置?”公孙犀又问到。
“如有水源可用,晚辈可在谷中再将此水引至谷口处。我军可在谷口挖掘深沟,再将深沟蓄满泥水,只留一可通行之狭窄豁口,必可阻敌军逃出埋伏。”吴铭答道。
“喔,此计确是可行,少侠缘何悟出此妙法,可不简单啊!”。
“前日晚辈查看关押岱莱众俘地牢之时,曾见敌军兵士虽勇力过人,水火不侵,但身躯笨重,在阴冷湿滑的牢中,连站立亦且不稳,更不用说越狱脱逃了,因此想到仿效帝畿战俘大牢来掘此深沟。”
“此法大妙,少侠才思敏捷,能举一反三,度维一族之士,果然了得!”公孙犀听了不禁大声喝彩。计议已定,众人便在谷中继续细细探查,将哪里需设置陷阱,何处可隐匿主力,如何诱敌,辎重器械如何突阵等一干细节,逐步安排了下来。
眼见天色将暮,胜遇命部属备了晚饭,众人围坐帐中,一边谈论来日战局,一边等候主力进谷。不想及至深夜,仍不见禁军主力到来,连那两员传令的部将也是踪影全无。
胜遇心道自己所统兵将久候不至,诸多部署因此皆会延误,到时禁军上下恐怕均是脱不了干系,心中不由得大为焦躁,在账中转来转去,高声骂道:“这群竖子,平日里习练有素,在此关键时节,却无一人前来回禀,当真该死!”
“胜将军且莫着急,也不知路上是否有什么变故,如主力未遇阻拦的话,应是何时到达?”吴铭见状向胜遇劝道。
“在帝畿渡口时,小将已派部将持符前去提兵,最多也就较我等迟得半日。此刻尚未抵达,也不知受了什么羁绊,不过午间小将又已另派人前去相迎,如有变故,也应见一二人回报啊!”胜遇答道,语气中仍是焦虑异常。
“嗯,此事确实蹊跷,我等来时并未受阻,难道是众军走错了方向?”公孙犀猜测道。
“或是如此,不过胜将军已派人前往迎接,应不致走错。想来禁军主力人马众多,调度不便,所以缓来。此刻已至午夜,我看大家还是早些歇息吧,待明日早间再做定夺!”吴铭接着劝道。
“是否需小将再派哨探返回细查一番?”胜遇放心不下,又向吴铭请令。
“夜间道路不清,还是等明日再说吧。”吴铭心想也不急在一时,便未准所请。胜遇无奈,只得叹了口气,忿忿道:“哼!待来日回军之时,胜某必严惩违规诸将。”说完便忍气命身边侍从安排各人回帐歇息,自己则又去巡视了一圈夜间哨岗后才入帐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