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云祁不过几岁孩童,哪里有那么恶毒的心思?
他百口莫辩,不断说“不是他”,但除了谢昭昭,其他人似乎不信。
虽然后来那件事情不了了之了,但太子和云祁父子之间也从那次出现了修复不了的裂痕。
“不错。”
云祁显然也明白谢昭昭专门提出太子妃的意思。
他顿了顿,“太子妃院中不但有,还比旁人的都多……这东宫里,子母枯几乎无处不在,插手花草的人也不少,查起来要颇费一番周折。”
“但有几个人很值得怀疑,自然也是追查的重点。”
谢昭昭点了点头,“看来你胸有成竹,那就好,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便告诉我。”
云祁笑了笑说:“你多想想我,多来找一找我,陪陪我,便算是帮了我的忙了。”
谢昭昭白了他一眼,喝掉碗里的粗茶,扯着云祁手臂把他拉起来:“走了,到前面再看看!”
……
明华楼边上的酒楼雅座内,周王虚握着拳放在唇边轻咳了梁上,瞧着街道上的热闹,容色平淡如水。
啪嗒。
有人推门而入,“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周王点点头,望着明华楼外的灯笼塔,幽幽说道:“这么热闹的日子,总要填点不一样的颜色,才能叫所有人都记得住啊。”
“不错!”那隐身在暗处的青年男子说道:“陈志缘得罪梁王,若他出事,那梁王必定难逃怀疑,陈书兰又该是赐婚给定西王的。”
“而如今定西王偏和谢家的小姐打的火热,连太子和圣上都偏心谢家——这个节骨眼上,陈家遭难若说是定西王为了拒婚干的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周王淡淡说:“而且,陈志远再不得中山王的喜欢,也是中山王的长子。”
“陈志缘在京城出事,中山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数十万大军沉兵冀北,中山王一怒,父皇都要夜不能寐了。”
“只是可惜了陈书兰……”周王垂眸,轻叹一声,“可惜了。”
*
大街上热闹非凡,百姓拥堵摩肩接踵,可谓是人山人海。
便连远离正解的宅院内,都能听到喧嚷笑闹以及鞭炮锣鼓的声音。
陈家别院内,今晚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因为陈志缘和陈书兰父女关系紧绷,别院内的下人也伺候的很是小心谨慎,且陈书兰病情很是不好,这个年,陈家别馆基本毫无过节气氛。
到此时也是静悄悄的。
刘嬷嬷端着汤药送到了陈书兰床前。
陈书兰垂眸慢吞吞地喝了。
那汤药苦的离谱,闻着都有点受不了,她却喝的面不改色,喝完后淡声询问:“父亲今晚出去了?”
“是。”刘嬷嬷低声回:“说是约了两个同僚一起赏灯,恐怕要一阵子才回来。”
“哦……外面人很多吧?”
“到处都是人呢。”刘嬷嬷说:“方才青苔出去给姑娘买了两样新鲜小玩意儿,说人多的不得了,差点被踩着……姑娘你看,这瓷娃娃好看不好看?”
陈书兰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轻飘飘道:“嬷嬷,我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