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件事的缘故,邓宇很快就决定换个地方写生,临走的时候,对着蓝裳欲言又止,最后艰难地说了声:“谢谢你。”
蓝裳对着他挥挥手。
在连续奋战了一个星期后,蓝裳终于将周围的村寨走了个遍,她告别了龚旭,赶去县城跟邓宇他们汇合。
楚岳几天没有见她,开始并不在意,以为她又溜达到哪个村寨了。后来发现她住的房间已经有别的客人时,才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已经不辞而别了,一阵茫然若失。
微微失落下,萍水相逢骤然间成了遥不可及。
拒绝了路姜在村里过夜的提议,楚岳决定尽快离开这里。
他一向自问是个凡事都要求一个“稳”字的人,很少有人见他失态过。三十三年的人生经历在外人看来只能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可是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活法。这个世外的小村寨不沾城市的一丝浮华,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动这里的一块砖、一棵野草、一片残红。上次回了平川不到一个星期,他又打着休假的借口赶了回来。
守着民宿的大学生少年龚旭警惕面对他的询问,对他所有关于蓝裳的问题都回以不知道三个字。这个时候,他才有些顿悟,这座小小的村寨吸引他的不只是那青山绿水,还有那日的惊鸿一瞥,留下的淡淡身影。
星光黯淡,世界沉睡,也好,就当是浮华一梦吧。
路过一个三岔口,楚岳只听到“咣当”一声,车子就抛锚了。他下来一看,后边的一个轮胎干瘪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在手机的照射下发出了点点光芒。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确定千斤顶不在车上后,楚岳自嘲地席地而坐,从这里到城里至少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要是靠两条腿话估计要走到天亮了,更何况这大山深处,据说还会有些野兽出没,这路上有些什么,谁也不敢保证的。
手机上信号时有时无,连信息也发不出,他又不敢走太远。算了,只好在车里过夜了,要是运气好的话,看有没有过路的车辆伸把手,不过他没抱太大的希望。
事实证明他运气还不错,就在发呆的功夫,从另一条路上来了一辆车,那刺目的车灯此时在他看来是温暖无比,他对着那皮卡车又喊又跳,谁知那车子从他身边径直开了过去,转眼间拐过了弯。
楚岳自嘲地笑笑,也是,荒郊野岭,这个时代,谁敢在月黑风高夜下来帮人?是福是祸?
他认命地转身向车里走去。
身后传来明亮的光芒,驱散了四周的黑暗,还是那辆皮卡,原来是去前面掉头了,只是不知为何,车上久久没有人下来。
楚岳明白了过来,对方很警惕,他反应很快,赶紧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我车子轮胎炸了,你有千斤顶吗?把手机凑到驾驶座车窗上。
里面很快也有一个手机屏幕亮起来:“后面车厢。最底下。”
楚岳对着那驾驶窗拱拱手。
很少干这话,楚岳有点狼狈,他只是见过别人换过轮胎,亲自动手还是第一次,好在他记忆力惊人,竟然也摸摸索索地将坏的轮胎给卸了下来,下一步在换上备用轮胎的时候,就有点吃力了,连续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后,他喘着气苦笑连连。
皮卡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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