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林玄天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不能叫他纯真漂亮的脸蛋骗了。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一把提起他的领子,“你身上压根没有银子,你骗我。”
那孩子面上一派平静,仿佛被人提着领子这件颇为丢人的事发生在旁人身上,他眼中微微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似是自语又似对林玄天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看着林玄天的眼睛,笑道:“我没有银子。”
看着他面上一副气定神闲毫无愧疚的模样,林玄天顿时火冒三丈,提着他来到眼前,狞笑道:“没有银子,便用身体来偿。”
沿着小溪,继续往前走了几里,远处影影绰绰,出现一座城门。
自她说了要他拿身体来偿,他只微微一惊讶后,并没有哭闹,也没有害怕,似乎对自己将来的遭遇一点也不关心。
到了城里,林玄天从包袱了翻出一身道袍换上,又将头发高高束起,插了一个木簪。从垃圾堆里翻出一块木板,捏了个术,那板上便出现了几个字:捉鬼、驱邪、相风水。
一上午并没什么生意,倒是因为那漂亮的孩子,围上来好些热情的妇人,又是摸脸,又是摸手的。那孩子面上总算失去了平静,满面窘迫地向她求救。
林玄天挑了挑眉,望着他皮笑肉不笑。半天,才挤进去,拉着那孩子挡到身后,“各位夫人,摸了贫道的徒儿这么久,是不是该付一下银子?”
那些妇人赶忙后退一步,叽叽喳喳道:“摸他一下罢了,又没少斤肉。”
“就是啊,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你徒弟,搞不好是你偷来的。”
“就是就是,小心我们去报官。”
林玄天并不生气,只笑了笑,“诸位夫人若是不想付钱也可以,回答贫道几个问题就行。”
一个圆脸的妇人道:“只要不收银子就成,你问吧。”
林玄天凑近她们,故作高深道:“近段时日,城里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那个妇人一听,顿时禁了声,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林玄天看着她们,低声问道:“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出在东边?”说罢,伸手一指城东一座颇为壮观的宅邸,“就在那家宅子里。”
众妇人顿时色变,面面相觑。
过了许久,一个妇人终于站出来,小心翼翼道:“那是我东家的府邸。”旁边有妇人拉她,让她别说了。
那妇人却甩开她的手,猛地向前一步,抓住林玄天的袖子,哭道:“道长能一眼瞧出,可见是个高人,求道长救救我家夫人吧。”
林玄天眼眸一亮,道:“别急,你且细细道来。”
那妇人抹了一把眼泪,“这事要从十几日前说起,我家夫人自娘家归来,路经城外黄梁坡,突然内急。可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有专门的茅房供人使用。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叫下人拿帐子围起来,叫夫人蹲在路旁草丛中解决了。谁知,夫人刚提上裙子,平地里便刮起了一阵黑风,里面夹杂着一股刺鼻的恶臭。我赶紧扶夫人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地回了府。可到了晚上,夫人却喊肚子饿,非要吃鸡。厨房的婆子从被窝里爬起来,匆匆忙忙做了一只送过来。夫人像是饿极了抱着鸡就啃,吃完了一只,又要了一只,直到吃了十只,才消停,夫人的肚子撑得像个皮球,坐都坐不下去。十几日过去了,日日如此,老爷也寻道士看过,皆说是中了邪。可做了法事,夫人还是不见好。求求道长救救我家夫人吧。”
林玄天缓缓一笑,牵起那孩子的手,温和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请在前牵引路。”
往城东走一会儿,便能看见那宅子全貌。毫无疑问,是个有钱的大户人家。
林玄天冲着那孩子挑了挑眉,好像在说,“有钱赚了。”
妇人走到一旁小门,敲了敲门,里面探出一颗脑袋,见了她,嘻嘻一笑,“张妈妈,您回来了。”
张妈妈没心思与他说笑,只点了点头,便领着林玄天进了宅子。
沿着回廊走进前院,他们停在了一个书房前。
张妈妈走到一个小厮面前,耳语了几句,那小厮便进了门。没过一会儿,那小厮就出来了,对张妈妈说,“老爷现在有客,先请这位道长去夫人院中,老爷一会儿就到。”
张妈妈便领着林玄天又穿过一个回廊,弯弯曲曲,最终来到一座占地颇大的院子前。
张妈妈道:“这里便是夫人的院子。”
林玄天对张妈妈道:“劳妈妈将院子里的下人都撤走,再叫人封了这院子。”
张妈妈有些迟疑。
“张妈妈可是不信贫道,罢了,贫道便与妈妈说实话吧。”林玄天解释,“城外的黄梁坡住着一窝黄鼠狼,黄鼠狼的头头,修炼了五百年,已成精了。你家夫人在人家门口小解,污了人家门面。你也知道,黄鼠狼这种动物,小心眼的很,便……”
“谁小心眼得很?背后说人坏话,便是你们这些修仙道士的本事?”话被打断,正房的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