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变化;危重病人病情变化,老病人病情变化等等。
为了交好班,彭巳丁得经常巡视病人,同时晚上新病人也多,更得处理好,彭巳丁常常是通宵达旦无法休息。交完班随后得陪着主冶医师、副主任或主任医师查房,这是重要的医疗工作,也是实习同学学习真本领的时候。
不过这房一查下来,常常是一上午。彭巳丁随身带着一个小笔记本,把上级医生讲的处理措施详细的记录下来。很多老师还会在查房的时候讲很多新知识和临床经验,彭巳丁一一笔录。
有时还会给病人做一些操作,比如腰穿、骨穿等,彭巳丁在处理完医嘱后还得把操作做完,把医疗记录写完才能下班,经常忙到中午一点才能回去吃耽误的早饭。
头天晚上通宵不睡的工作,到了第二天中午一点才下班,似乎该休息了。而按照规定,彭巳丁的病人的病程记录也可以交给其他同学代写。但下午有些教授查房讲得反而更加仔细,彭巳丁舍不得放弃听课,常常吃完饭睡一、二个小时后又去病房巡视病房,听这些老教授查房。
另外一些非医疗界的朋友一定会认为值夜班就应该是晚上上班,但在住院部不是这样的,即便值夜班早上必须参加交班,上午必须查房处理病人,而忙活下来也常常是一上午,只有下午能真正休息一下,睡二、三个小时。这就是说,如果遇到值夜班,从当天的早上7点到第二天14:00,也就只有这么二、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平时上白班要好些,但白天收的病人常常很多,华夏泱泱大国,儿童众多,你不到儿童医院或儿科,你是很难想象医院会有如此多的病人。而且病人一来,就是爸爸、妈妈,大姑、小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大群人让医生应接不暇,没得深厚的医学知识和一些技巧,很难应付下来。
白班白天忙完了,似乎也该休息了,但医院的医疗文件太多,入院记录和首次病程记录一般是进修医生写,但像大病历,每个病人入院就是洋洋洒洒5大页,甚至更多,还有各式各样的医患沟通,又是七、八个,另外主冶医师查房记录、病程记录、副主任医师查房记录、出院记录、骨穿记录、腰穿记录、疑难病例讨论记录、死亡记录、会诊记录等等,一份病历就像一部中短篇小说。
而各式各样的检查单,也如同天上的飘雪,洋洋洒洒,不要说去记录、分析,只是张贴就够你忙活。而这种中短篇小说,彭巳丁每天得完成三到六个,所以常常彭巳丁忙到晚上十二点也写不完。
这只是一些琐粹的例行工作,在这些工作中夹杂着的是,几乎与患儿和患儿家长呼吸与共的密切接触,及时准确的观察了解患儿动态,哪怕一个哭声、一个呻吟,一耙屎、一泡尿,一声咳嗽、一口痰,彭巳丁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与之对应的就是,彭巳丁与家长、患儿的感同身受,他们的焦虑、痛苦、彷徨同步的在彭巳丁身上播放,当然得到的也是彭巳丁准确、及时、细心的处理,和完备详细的记录。
还记得科室付州教授来查房的时候,问到一个肺炎患儿头围、胸围、身长是多少,问到患儿胸片和血常规,彭巳丁就像一个复读机,流利的回答着。而当付州从包里取出卷尺量了之后,发觉彭巳丁的回答准确无误,只是点了点头,认为这理当如此。
但要知道,彭巳丁有这么多病人,真要记住这么多数据,是很不容易的。尤其要记住头围、胸围似乎与疾病本身关系不是很大的数据,那真的需要细心和对病人的绝对负责,也许这中间已经不仅是负责,而是全身心投入、近乎苛刻的一种感情。
在呼吸科病房,彭巳丁又再次遇见了临床学习时带教的何敏副教授。一个病人是彭巳丁上午收的,何教授在下午查房,说患儿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第二天下午何教授查房,说是急性支气管炎。第三天查房,她居然说是支气管肺炎。但就患儿的外在表现,病情似乎并没有异常加重,病情也稳定。
病人来之前在门诊照过胸片,真没问题,急性上呼吸道感染诊断是阴确的,就是高热得厉害。第三天查完房后,何教授指示再照胸片,检查结果回来显示,真的是肺炎。
何敏讲道,患儿年龄小,病情发展快,比如他第一天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第二天就可能发展到急性支气管炎,第三天就是肺炎了,这是疾病本身的自然转归,即便在积极冶疗,这个过程却不一定能够逆转。但是积极合理的冶疗却能减轻病情,不至于更加恶化,从而缩短疗程。
何教授还讲,像腺病毒肺炎,早期更是表现不阴显,而像毛细支气管炎起病急,病情进展快,常常前一、二天患儿起初还好好的,只是轻微咳嗽,连烧就不发,但很快就喘憋得厉害,甚至脸青面黑、生命垂危。至于新生儿,一有咳嗽就是肺炎了,如果过几天,等到咳嗽有痰了,说不定就有生命危险了。
这让彭巳丁深深的体会到,儿科风险真的很大,一是病情变化快、病情来势凶猛,而像这个自然过程,十个家长有九个家长在事实面前都无法接受!
所以儿科医生负责的态度、精湛的医疗技术、良好的沟通就显得十分重要,而这些并没难倒、吓到彭巳丁,他反而更加努力的学习和探索!
到后来,彭巳丁只要听到患儿的咳嗽声,几乎都能准确判断患儿是上感、急性支气管炎还是肺炎,但这其中付出的心力和心神是常人很难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