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所以他干得格外卖力。
皎洁的月光装饰着初春的夜空,装饰着大地,天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星也没消失,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田野、村庄、树木,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山,隐隐约约,像云,又像海上的岛屿,仿佛为了召唤夜航的船只,不时地闪亮起一点两点嫣红的火光,他知道那是远处的人家像自己一样早起做饭了,于是他干得更加起劲,很快就把柴劈细了。
有了彭巳丁精心劈的柴,煤炭灶火很快发好了。烧了一会儿,彭巳丁用铲子铲了一坨煤火放在火炉中,适当加了点好媒,这样炉火也有了。做起这些,彭巳丁是那样轻车熟路,因为这是他以往的例行功课。
煤炭灶是为了煮饭、煮猪草,火炉是给父亲、叔叔、哥哥打麻将时烤火用的,还可以给大家烧鲜开水。为了不让炉火的煤烟把父亲、哥哥熏到,彭巳丁等火燃旺后,又换成焦炭加在炉火中。
彭巳丁先烧了一锅开水,把屋里的几个保温瓶上满,因为父亲他们喜欢喝茶,作为泡茶用。开水烧好后,又烧了一锅水,全家洗脸用。这时,彭巳丁回过去检查炉火,煤炭都燃完了,剩的几乎都是焦炭了,不会熏到父亲了,感到很放心。
随后彭巳丁把菜洗好,淘米煮饭。这时,差不多6点了,彭巳丁的母亲起床了。于是彭巳丁就去扫地,彭巳丁的母亲接替彭巳丁去炒菜、煮肉。
彭巳丁是大家庭,二楼一底的三合院,外加侧面三间平房和一间储物房、二间猪圈,屋前的一个地坝。尤其是这个大地坝,可以作为露天的电影院用。
好一阵忙活,彭巳丁才扫地完毕,父亲也起床了。像以前在家一样,彭巳丁把洗脸水端到父亲床前,试了试水温,觉得不烫,然后把洗脸帕扭干恭恭敬敬地递给父亲。
父亲洗完脸,一口浓痰吐向痰盂,但可能是早上不清醒,痰吐偏了,黄黄的浓浓的痰粘在地上,彭巳丁赶紧把泡好的浓茶递给父亲漱口,因为父亲有喝早茶并用茶叶水漱口的习惯。
父亲彭舒明接过茶杯,彭巳丁又拿碳灰把痰覆盖,用扫帚扫了。而这时哥哥彭良忠、妹妹彭雪也懒洋洋的起床了,妈妈的菜、肉也做好了。
彭巳丁急忙去擦桌子、端菜,请父亲、叔叔、婶婶、哥哥、妹妹上桌吃饭。全家带彭巳丁和他的堂弟共九口人,而桌子只能坐八个人,彭巳丁一个人端起碗饭,在屋子的角落处默默的刨着饭,看见父亲和哥哥酒喝完了,赶快去酌酒,看见妹妹饭吃完了,又去给她添饭。
忙前忙后,幸好彭巳丁吃饭很快,他又抽空去宰猪草和煮猪食。当大家饭吃完了,彭巳丁猪草也准备好了,就又去收拾桌子、洗碗。
父亲、叔叔、大哥、大嫂,四个人刚好一桌麻将,妹妹虽然不打麻将,但喜欢吃零食、观看、助威。四个人围一桌,哗啦哗啦,打得是兴高采烈,而妹妹在旁边吃爆米花、嗑瓜子,看得是欢天喜地。
彭巳丁默默地继续煮猪草喂猪,偶尔抽空闲给火炉添煤,因为乡下很冷,正月比腊月更冷,而彭舒明和彭良忠都很怕冷。同时关注到父亲、哥哥的茶杯,随时斟茶。而彭巳丁的父亲、叔叔和哥哥是三个重量级烟民,得留心倒烟灰缸。这些事情不做好,是会挨骂的,甚至挨一栗子(用手指或中指的第二关节打脑袋的俗称)。
彭巳丁家的猪很多,当把猪喂完,已经是九点多了,这时可能会稍稍有点空闲,彭巳丁就拿着书躲到屋后的草场背书,偶尔也打拳舞棒。
平时彭巳丁不在家,这些事情几乎都落在彭巳丁的母亲和婶婶身上。彭巳丁的哥哥、妹妹除了耍,还是耍,只要他俩不想出耍的花样来折磨人,就已经很感谢了,至于大嫂看见哥哥耍,当然是跟到一起耍啦,所以不指望他们做事。
彭巳丁的母亲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相夫教子无怨言,勤劳持家话不多,对父亲、哥哥、妹妹是百依百顺,对彭巳丁是爱护有加,而彭巳丁也非常爱他的辛苦操劳的妈妈。
在彭巳丁三四岁的时候,宋婉在外面做农活很晚,常常黑了还没回家,这时彭巳丁就会出去陪伴妈妈,给妈妈说道:
“妈妈,你怕不怕?我来给你作伴!”
孩童的时候,彭巳丁睡妈妈脚那一头,冬天很冷,彭巳丁就会把妈妈的脚抱入怀中,温暖妈妈的冷脚。彭巳丁大了,更是尽力帮妈妈分担一些家务和农活。
幸好彭巳丁的父亲远在离老家十几里路的另一个乡镇教书,只有寒暑假和个别周末才回家,平时对清洁要求没有那么苛刻,屋子不用天天扫,也不会要求彭巳丁的叔叔来陪他打麻将,或者找一些人来陪他喝酒。不然彭巳丁的妈妈就更累了。
中午,彭巳丁继续帮妈妈洗菜、做饭,侍候全家人吃饭,侍候父亲喝酒,并洗碗、收拾餐桌,打扫房间,然后到土里去砍菜。做完后,彭巳丁挤出时间去学习、练功,有时候犯困,彭巳丁就泡一大碗浓茶提神。
还好,彭巳丁家这几年没喂牛了,不然还得牵牛出去吃草。不过放牛是彭巳丁比较喜欢的事,比侍候父亲、哥哥打麻将和妹妹耍有趣多了,因为可以边放牛边看书。
想起哥哥和妹妹,彭巳丁不由回忆起他们的一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