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对。是的。”
“为什么没有?”
“唔。振海叔公原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他是解放前,跟随家里人逃难到这里的。家里人都死了。我的爷爷就收养了他。”他看着女儿,若有所思,“忆芝,你是哪一年开始上学的?”
“八六年。”她没有抬头,看着眼前的笔记,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那一年,你多大了?”他用左手在下巴上来回滑了两下。
“六岁啊!我妈没空管我,让何爸托了人,把我丢进学校了!”她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叹了一口气,“不过,父亲,你那时候是不是另有新欢了?我想过很多种可能,这个可能性最大!你说,你是不是陈世美!”
她忽然站直了身子,伸长了脖子一本正经的质问他。秦远知抬起左手,慌乱地在自己面前摇摆。
“不,没,没有。忆芝你别乱猜啊!这些话,跟其他人就不要说了。”他放下左手,在桌上轻轻敲打,“妈妈一个人带你很辛苦。是爸爸不好,这么多年,没有去找你们。”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们?现在为什么又找我回来?”她侧着脑袋,眨着明媚的双眼,左手托着腮帮子,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他停下手上的敲打,不露痕迹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对了,你的大伯母——赵英琦,就在茗大,是个教授。三伯父的大儿子——秦弥显也在茗大,化学系博士后。另外,他还是秦氏日化的总经理。等你去了茗大,如果无聊,可以去找他玩儿。不过要小心,他那里比较危险,呵呵!”他小心掩饰自己的紧张,巧妙地转换了话题。
“来的时候,柏叔说我上面有四个哥哥?父亲,如果不是你有问题,就是我妈的问题咯?”言忆芝似乎也并不在意过去的事情,放下手,低着头,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她的问题太多了,他决定有选择性的回答,以免天黑的时候,他们还在这里维持现状。
“弥显是你的二哥,他属龙。大哥呢,是你大伯父的儿子,叫秦弥璋,属兔,今年三十一了。前些年娶了朱雨娇,生了个儿子,叫念念……”
“我见过,那个小肉球!”她嘴里说着,手里画着,顾不上抬头。
“哦?是吗?都见过了?”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左手继续在桌面上敲打。
“他说自己两岁了,柏叔说他快四岁了。到底几岁?”她放下笔,抬头看他。
“快四岁了。孩子一出生,就是交给保姆带。请的保姆文凭好像也是茗大的,研究生毕业?这孩子现在……哎!”
“孩子的妈呢?离了?死了?啊!不对,刚才柏叔说是他妈让他学的。那大哥呢?就那个兔子,他不管吗?”她把右手食指按在用黑水笔画出的两个长长的耳朵上。
“他们的家事,外人说不清楚了!你远意三伯父不怎么在家,家里就留了三伯母——林蓁和他们的儿子——秦弥笙。你没回来之前,他是家里孙子辈最小的,属马。你以后得叫他四哥。”他停了停,看着她在本子上画了一匹不大像马的四条腿生物。“忆芝,你在德国有男朋友了吗?”
“什么?”她放下笔,睁圆了眼睛看他,“哎!没什么时间,而且,那里的人……不过,父亲,你知道我在临江的时候,住在何爸家里。你认识何爸的两个孩子吗?都好帅的!”她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些羞怯。
“不认识。”他的心里百转千回,思忖再三,决定沿着她提起的话题,假装不经意地问下去。“忆芝,十年前你是怎么离开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