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同你道歉,前几日,我不注意将香囊丢失了。”金兰抿嘴笑:“无妨的,有时间我再绣一个给你。”说完,笑道:“只是可惜了里面的香料了。”
我最初拿到那个香囊,并未太在意里面的香料,如今细细想来,似乎也没有什么香味。金兰见我疑惑,便道:“那香料是我和江大哥一同配置的,用的都是环采阁的独有香料,那几种香料,最初是没有什么味道的,但随岁月越久,香味越浓。”
说罢,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才道:“我们是送你的前几日调好的,还加了其他的香料,如此算来,若是还在,便是过个两三日香味便会散出了。”她说到这里,我愈发觉得他们用心仔细,也愈发可惜了。
我可惜那香囊的奇妙之处,只问道:“那是怎样的香味?”金兰沉思道:“有些像桃花,又有些雨天过后的芳草,是一种你一闻到便知其特殊的味道。”我点点头,未再幻想。想起挽歌多日异常的事,便问了关于挽歌的事。
未想我一问,金兰便沉声道:“挽歌,要离开这里了。”
我忙问道:“离开?去哪里?”金兰见我慌张,道:“别慌,挽歌早猜到你会发觉,只交代我说若是你问了,便全都告诉你。”
我静静听了金兰说,才知晓,我走以后,阁主便单独召见了挽歌,惩罚了她的纵容与失职,后来几日,阁主忽然召挽歌,说是要派人去月镇帮忙,挽歌未说清去做什么。但是挽歌是主动答应的,具体什么缘故,金兰也不知。
我与金兰随意聊了些事,便出门来。
我在一楼大厅处遇到了坐在角落,四处环视的挽歌。
我坐了过去,她看了我一眼,便淡然的笑道:“你应是都知晓了。”我有些生气,气她不早些告诉我,气她什么都不说,就要只身去月镇。便道:“我是来听你亲口说。”她笑道:“我是要亲口说给你听。”
说完,她长叹一口气,才缓缓道:“我听闻你前段时日,流落到了月镇,在月镇被困,对不对?”我不知她怎么知晓的,只点点头。她问道:“你往日在月镇,可有见过一个男子,是月镇的主事。”
我点点头,想起那个想要改变月镇,对月镇有特殊情感的男子。
挽歌笑道:“你听我说之前,先听我讲我的故事。”原来,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挽歌原是月镇出生,在月镇长大,她与那个男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挽歌十三岁时,本要与男子订婚,但恰巧遇叛乱之灾。
那时四处荒乱,挽歌父母做的是行商生意,月镇地处各个交界地,其实最为纷乱,挽歌父母决意搬家,带着挽歌连夜离开了月镇。后来挽歌父母因奔波劳累,也在挽歌进了环采阁半年不到,还是个小杂役的时候,带病身亡。
挽歌后来,再未见过那个男子,也未听说过,关于月镇的消息。
她当上管事后,也派人打听过,但似乎被什么势力封锁,月镇的消息几乎都探听无果。在挽歌快放弃的时候,她通过阁主知晓了月镇如今的境况,也知晓了我在月镇被困的大致情况,她想见那个人一面,她想,回去那里,和那个人一起,恢复月镇以往的平和。
听她说完,我忽的十分理解她,只觉得这般样子,是她心中所想要去追求的。只道:“你万万要保重,以后,还要回来。”挽歌眼圈有些红,但她不会这样子就哭,便道:“你也是,保重。”
等我们聊完出门去,见金兰和江吟恰巧从楼上下来,见我们坐在外侧厅,忙叫道:“阁主来了,拜堂快开始了。”我同挽歌一同出去正厅,见沈若坐在正前方的主位,今日他一如既往地黑色衣裳,见了我,微微抬了抬眼,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本想随意找个位置坐下,但无奈金兰让我坐在另一个主位上,先是拜了天地,到拜高堂,不想他们转过来这边,江吟行了礼,道:“我与金兰无父母,今日高堂之礼,便是将所有感谢之人统统拜过。”
说完,他们先朝沈若行了礼,而后江吟道:“殿下,谢殿下恩准我们成婚,赏赐众多,一拜殿下。”沈若点了点头示意,未料江吟他们便朝向我,行了礼道:“竹城姑娘,谢你照顾金兰与我,处处着想,二拜姑娘。”
我见金兰的身形有些抖动,忙扶起她道:“今日大婚,不必那么严肃。”我坐了回去,见他们又拜了挽歌,以及环采阁众人,才进行了下一项礼。等左右结束了,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我到处做了告别,同沈若沈玉书一同乘了马车回到府上,等走到书房门口,我拉住沈若,他瞥向我,等着我开口。我看向他,道:“沈若,我想做你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