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将吕莹芳骂了一遍。
皇上冷哼一声:“如果真的有那么多方子,为何不直接敬献,而要通过月刊登出来?”
“这应该是隐士,听闻此人不要稿费。您看看这上面的豆腐方子,这让百姓多了一门手艺。这农具制作有利于耕作,这织布机有利于增产。都是好事啊!”曾阁老面色如常,继续说道。
皇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当朕是傻子吗?”
曾阁老闻言立刻跪下:“臣不敢,臣惶恐。”
“什么杉明居士?这一定是蓝家那老太太写的。一定是她翻出的古书上记载的。”皇上不忿的是,吕莹芳没有进献古书,而现在这些方子弄得天下皆知。要是由他来颁布,百姓必定感谢朝廷。如今都感谢蓝家去了。
曾阁老的目光落在蓝刊上:“依臣之见,这未必出自蓝家老太太之手。您看看上面那些法子,就连老臣为官多年,都想不到。何况一个后院妇人?”
此言一出,皇上将第二版再次拿起来,不服气道:“也许她是道听途说罢了。”
“那灾后重建,应付瘟疫之法,都不是她能听到的。若是有这样的好办法,早就流传开了。若是有古书记载,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也该有人知道才对。”曾阁老孜孜不倦地打消皇上的念头。这“杉明居士”是不是蓝老太太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不要再恶了蓝家。
皇上一听,也有道理。
“传下去,找户部和工部的人看看,上面是否可行!”皇上丢下蓝刊,依旧觉得意难平。
“你说,蓝家老太太是不是可以看得见老祖宗?”皇上突然冒出一句。
这一句,让曾阁老傻眼了。
皇上觉得自己发现新大陆了:“也许是蓝家收拾东西离京的时候,她自己被牌位给砸了,然后看见了蓝家的老祖宗。然后蓝家老祖宗教了她制冰之法,教了她药方子等。”
“皇上……”曾阁老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皇上腾地来回走:“对,应该就是这样的。那老侯爷就算到处玩,买了古书应该会看吧?老侯爷都没有拿出来那些方子,可见这方子是最近才出现的。一定是蓝家老祖宗在地府当差的时候,将这些奇人异事告诉蓝老太太。”
曾阁老心力交瘁地坐着轿子回府了,他叫来宋荣,将今天的对话告诉了宋荣。
宋荣摸摸脑袋:“皇上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若是蓝老侯爷有这些古书,早就拿出来了。”
曾阁老叹气:“霖儿好些了吗?”
宋荣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些了。”霖儿是他的长子,听说了《我和我的老祖宗》这个故事后,他偷溜进祠堂,把牌位砸自己的头,幸好没有用力,倒是没有鲜血直流。只是把自己磕得晕头转向的。
其实这种事情,京城权贵之中也发生好几起了。刚开始大家还捂着,后来太太们聊天,这才发现不是自己家的娃才这样做,此为笑谈。
曾阁老:“皇上这样想,对蓝家也不是好事还是坏事?”
宋荣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父亲,您多虑了!您看看这个故事,都是讲为官之道,为官之法,所有法子都是为民而写,这对泰安可是大好事啊!”皇上抽了才会对付蓝家呢!
“那倒是……”曾阁老拿起蓝刊第二版过来,再细细看一篇,“真是妙啊!”
宋荣笑着退出去了,蓝家真是让人意外。
宋荣正看着桌子的上一堆稿子,有些脑壳疼。当初答应了做书坊的荣誉主编,如今要面对一大堆的稿子,这让粗汉子宋荣犯难。
宋荣走到内院,发现夫人和丫鬟们正在整理东西。
“夫人这是做什么?”宋荣意外地问道。
他的夫人出自高州卞家,宋夫人回应道:“快过年了,收拾一些布匹捐赠出去。。”
宋荣:?
以往没有见夫人这般操作做啊!
宋夫人不好意思地说:“我看了第二期的彩刊,觉得蓝老夫人处处为百姓着想,不仅在彩刊上将织布机的图纸画得清清楚楚,听说还将图纸单独张贴在各个村口。这让买不起月刊的百姓,也能知晓织布机怎么做的。那些小村庄的木工也能做出来。所以我也尽点心意。”
宋荣还不晓得这事,他颇为感兴趣:“织布机,很好用吗?”
宋夫人笑着点头:“那织布机还放在书坊门前呢,让大家都可以去试试呢!我见到一个不会织布的小姑娘上去,很快就会用,才操作一会,就织了这么长的一段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