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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知道,他酗酒,好色,懦弱,还没出息。
就当两清了吧。
李牍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李牍大约是李家唯一一个对这个凶蛮霸道的靖国公夫人还有些感情的人。
李牍冲到跟前时,靖国公夫人的眼神才有了些神采。
“祖母……祖母……”李牍跪倒在靖国公身侧。
靖国公夫人咽了口血,一把箍住靖国公的胳膊:“李崇,李崇,你要照顾好牍哥儿。”
“好。”
“她这辈子唯独对你求不得,你……什么都不要答应她……”
“好,我不答应她。”
“还有签敬,你帮帮他,你别让他死。”
“好,我一定保住小舅子的命。”
“你......别恨我……”
“好。”
他只能说“好”。
谁也不知道靖国公到底说了多少个好字,屠楹才去了。
小席太医被邱瓷扶起,对江宛摇了摇头。
她死了。
江宛目睹一切,忽然说:“人对死人说的谎话最动听。”
余蘅站在她身边:“人对死人还会说谎话吗?”
“说最残忍的真话和最动听的谎话。”
……
江宛低头闻了闻袖子,总疑心身上有血腥气。
余蘅给她倒了杯茶。
江宛闻了闻,觉得香气苦涩:“这是药茶?”
“喝了压惊。”余蘅先喝了一口。
江宛半信半疑,也跟着喝了一口,差点被苦得吐出来。
春鸢忙用签子给她扎了块白糖糕,江宛咬了一口嚼着,对余蘅吹胡子瞪眼睛的。
余蘅摸了摸鼻子:“或许是我配药时,黄连加多了吧。”
他一说药的事,江宛就想起他们俩都中了那个绝嗣毒。
江宛撇掉这个时候不该出现的的念头:“安阳大长公主进宫去了,陛下会找她麻烦吗?”
“安阳看似是在与皇上唱对台戏,她此举却是正中皇兄下怀。”
“什么意思?”
“快打仗了,信国公府向来有富可敌国之名。”
江宛张了张口,似乎想要问什么,最终只是说:“我明白了。”
她又问:“那沈望的事,你查得如何?”
“人还是监视着,不过,他既然已经是断尾,也就与那只壁虎没有关系了。”
“他们的布局雏形已现,挑这个时机抛出沈望,的确是步好棋,”江宛若有所思,“咱们不能杀沈望,又指望着从他身上发现些线索,可偏偏沈望身上没有任何线索,但这只是眼前,未来等他们真的要做什么大事了,叫沈望反常地动一动,就能起到一个迷惑我们的作用,沈望一人,便可轻而易举地牵制住我们了。”
她一口一个“我们”,是因为他们单纯是盟友,这话落在余蘅耳中,便叫他不由自主笑起来了。
江宛觉得他不够严肃:“你连他们到底联合了北戎人还是南齐人都没查清,怎么还笑得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