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引着无咎进门的门房,又领了浩浩荡荡一群人过来。
宁剡收了枪,将枪扔进无咎怀里,上前行礼道:“大王子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呼延斫也笑着对他抱拳:“用你们中原人话说,这叫兴之所至。”
无咎抱着两杆枪,退到骑狼身边。
这边的寒暄还在继续,呼延斫已经表明了来意:“我这几个护卫想与你切磋切磋。”
宁剡淡淡一笑,将那长袍撩起,往腰上一掖:“那就领教了。”
便有一条威猛的北戎大汉冲将上去,与他过起招来。
骑狼皱着眉,望向大王子一行人的眼神有些不善。
无咎小声问:“咱们还看吗?”
骑狼光棍道:“看啊,干嘛不看。”
不一会儿,便有个北戎人走过来搭讪,先用戎语问了句话,骑狼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那大汉面露失望之色,又用汉语问:“你们兄弟,大梁人?”
无咎低着头,不说话。
骑狼哈哈笑了一声:“我们是土生土长的大梁人。”
那大汉便回去了,在呼延斫耳边说了两句话。
大王子眼神都没有转过来,只是点了点头。
无咎低着头,做出怯弱的小孩模样,悄悄问:“他们是不是盯上我们了?”
骑狼正想着他们为何来攀交情,于是随便点了点头:“是吧。”
他没有留意到,无咎浑身一僵。
宁剡虽擅长马战,拳脚功夫也不弱,几十招下来,那北戎大汉便认了输。
北戎大王子道:“你是真勇士。”
宁剡宠辱不惊:“大王子谬赞了。”
北戎大王子就低头笑了,他是个笑起来极富感染力的青年,就算是宁剡,也无法地对他横眉冷对。
呼延斫:“我这就走了,将军不必再送,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宁剡却不好不送,主要是他不亲自把人送走,总疑心这些北戎人要玩什么把戏。
他亲自把人送到大门口,还回答了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回转时,无咎和骑狼正在交谈什么。
宁剡过去搭了句话,无咎却忽然低下了头去。
方才也没见他这么羞涩,怎么呼延斫来了一趟,他还女孩子气起来了。
无咎低着头,鼻梁上有一个小小的驼峰,宁剡忽然想起大王子低头那一笑,恍惚之下,竟然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只是无咎的轮廓到底秀气许多,一打眼就是个中原人。
宁剡晃了晃头,只当自己是看错了。
“方才看你用枪,倒有几分梨花枪的细腻古风,不过到底更像本朝的霍家枪。”
无咎木着脸:“机缘巧合下被一个老头教的,他说是从军中学会的。”
“镇北军中如今用的也是霍家枪,你的这套枪法似乎还有不少改动,譬如勾马腿这一节,便是步战中不太会用的,但是若是这是马上枪,却也不会有腾挪翻滚,能融会贯通自然是好的,只是我看你年纪很小,怕是没什么机会上马,便还是先学步战的枪法吧。”
无咎沉默地点了点头,取了枪后,便朝着宁剡面门一突,宁剡缠而化之,二人又斗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