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江辞向他许诺的。
江辞:“可我的风筝还不曾做好,不如咱们一起做吧。”
圆哥儿点头:“那快去做。”
甥舅俩就牵着手走了。
江宛叫乳娘抱着蜻姐儿去小睡一会儿,自己则去找江老爷子了。
今日天气晴朗,天空又高又远,叫人心里也开阔起来。
进了院子,江宛就见祖父把玩着一个朴拙的黑陶茶壶,正闲适地趟在摇椅上。
江宛提起裙子,跨过门槛,大声喊道:“祖父!”
江老爷子被她吓了一跳,掏了掏耳朵,没好气道:“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我可还没聋呢。”
江宛嘻嘻笑了一声。
老爷子又往她身后看:“怎么圆哥儿不曾来?”
“和他小舅舅去做风筝了,”江宛鼻子一皱,“本是今日来放风筝的,眼下看来,怕是明年今日,才放得起来了。”
她声音活泼泼的,倒是瞧不出受了婆家多少磋磨。
江老爷子神情一缓,正要说些什么,石径上却传来了脚步声。
沈望从屋后转出来,提着把沾满泥的锄头,粗布麻衣,竹冠束发,却依旧风度翩翩。
他对江宛一笑,因想行礼,于是把锄头小心翼翼地立在了身边,自己作了个揖:“郑国夫人。”
行完礼后,他直起腰来,
江宛正要对他点一点头,便进屋去。
却听他“啧”了一声,握住边上立着的锄头,把锄头棍儿往江宛的方向按了下去。
自己也弯了腰,又和锄头一起,向江宛行了一礼。
江宛:“……”
沈望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劲,他态度自然地对江老爷子道:“学生已经把那块泥地从头到尾锄了一遍,不知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咳咳!”江宛重重咳嗽了两声。
江老爷子的视线在江宛和沈望之间打了个转,然后装模作样地呵斥道:“你这一身臭烘烘的,快下去换身衣裳吧,郑国夫人都被你呛得喉咙痒痒了。”
“祖父!”
怎么还就阴阳怪气起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望才是他亲孙子呢。
江宛气得咬牙。
江老太爷只当不知道。
沈望拄着锄头看着他们对峙,脸上露出淡淡的温和笑意。
“快走吧。”江老爷子对沈望道,又朝着江宛的方向努了努嘴,
孙女猛如虎啊。
沈望无奈道:“那今日就不播种了?”
“还是改日吧。”
沈望把锄头交给了边上伺候的小厮。
春鸢正捧了茶和点心上来。
江宛想去祖父书房消磨时光,便对她使了个眼色,叫她跟着自己去。
可刚走了一步,却被人叫住。
沈望道:“郑国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宛皱着眉回头看他。
他穿着短褐,丝毫不像个农人,但也不会叫人觉得不伦不类的,依旧赏心悦目。
看在这张脸的份上,说就说吧。
江宛伸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