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的月亮很亮,衬着这身衣裳的颜色,会很漂亮。”
小姑娘没说几句话,便又困顿起来,在江宛怀里,她睡得很熟。
江宛便一路抱着她回去了。
梨枝照例来迎她,奇怪的是,春鸢竟然也在。
小姑娘的分量不轻,江宛抱得也有些吃力,一时没顾上问。
昭王那辆马车驶进来后,便再没了动静。
若非梨枝欲言又止地往后一指,江宛竟也忘了自己还领了个大麻烦回来。
“你们别多问,春鸢,你去东跨院收拾个干净屋子出来吧。”江宛一边说,一边给林赶虎使了个眼色。
林护卫心领神会。
江宛才对梨枝说:“那头的事交给春鸢便罢了,你陪我去正房安置下孩子。”
她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不愿意吵醒阿柔。
梨枝也学着悄声道:“夫人是想亲自带着她?”
“她今晚就跟我睡吧。”
梨枝点头,倒也不问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她提着灯笼,见江宛抱得吃力,又说:“不如奴婢来抱着孩子吧。”
江宛摇头,又把阿柔往上托了托。
这可让梨枝发现不对了。
怎么夫人抱孩子的时候,那只垫在底下的手却不敢使力,手掌向外拗着,只用手腕托着。
梨枝立刻焦急起来:“夫人的手这是怎么了?”
江宛不愿意多说。
一路回了正房,江宛先把小姑娘安置在了内室的床上,然后就轻手轻脚阖上了隔扇门。
江宛刚在榻上坐稳,梨枝便端了烛台过来。
依旧问:“夫人的手是否受了伤?”
江宛对她摊开手掌:“倒不是受了什么伤,就是叫木刺扎了几下。”
梨枝:“这可得紧赶着挑出来,要不化脓了可就麻烦了。”
她语气埋怨。
“小管家婆,”江宛嘟哝了句,“那你找根针来吧。”
“还得涂药呢,上回春鸢收起来的药膏便极好,待我去问问她。”
“别忙了,春鸢正收拾屋子呢,我这本就是小伤罢了。”
可别叫梨枝过去又撞破了昭王的什么事,惨遭灭口。
江宛这是全心为她好,梨枝却不领情:“夫人的手伤成这样,偏要逞强抱孩子,若有个好歹,可叫奴婢们怎么办啊。”
不过就是两根刺罢了,何至于就有个好歹了。
江宛心里不服气,嘴上却乖觉:“我晓得的,只是今日事出突然……”
梨枝从簸箩里找了根针,在烛火上烫过,便小心地拉了江宛的手放在桌上。
“夫人,您可别动啊。”
“我不动。”江宛讨好地对梨枝笑笑。
梨枝却铁面无私:“若是扎着了,疼的可不是奴婢。”
话是这么说,但梨枝挑出了三根木刺,江宛愣是没一点感觉。
梨枝:“夫人可要就寝?”
“齐管家还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啊。”见梨枝眉毛又皱在一起,江宛忙道,“我看看书吧,好梨枝,我手疼,睡不着……”
梨枝瞪她一眼,到底去小书房里捧了两本书回来。
如是等到三更天,才等来了齐管家他们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