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姐姐了。”
江宛笑着刮他的鼻子。
江辞不知道在考虑什么,表情颇有些苦大仇深:“可是祖父很希望姐姐再遇良人。”
“我也很希望自己能遇到良人啊。”江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但是那个良人一定不能纳妾,而且要把圆哥儿视若己出,最好英俊潇洒,位高权重。”
“满大梁也不见得能找出这样一个人吧。”边上听了好久闲话的夏珠不由感叹道。
江辞却有些不赞同:“如今的世道,什么事情没有,兴许明日便有一个这样的人才落在了咱们家门口呢。”
你的自信真是让人感动。
江宛看着江辞睁眼说瞎话还满脸诚恳,一时有些叹服。
江宛道:“无论如何,找不到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成亲的。”
夏珠即刻颇为同情地看了江宛一眼。
江宛失笑,怎么看夏珠的意思,是觉得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江宛伸胳膊,掐了把夏珠的脸颊:“反正头一条就是不许纳妾,成婚前先给我签字据,一旦逛窑子纳妾,立刻和离,家产全归我。”
夏珠捂着被掐了一把的脸:“这也太狠了,哪儿能有这样的傻子……”
江辞也深深觉得,这样的傻子怕是不多的。
他与夏珠对视一眼,竟然与这位壮丫头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或许,这就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吧。
江宛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没有这样的男人,大不了她就自己过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要她心甘情愿地和另一群女人被关在内宅里,过彼此煎熬的日子,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
她觉得妻妾关系让人窒息的地方,就好比一群人被塞在一个屋子里,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彼此,却没有人看窗外。
光是想想就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江辞最后说。
江宛心中颇感动。
“那姐姐现在很想看你作画。”
不知何时,天边忽然飘起了小雨,雨水顺着亭子翘起的檐角打在一丛碧绿的杜鹃上,如诗如画。
江宛早晓得江辞画艺过人,便撺掇他画画。
梨枝极上道地自告奋勇,回去取画具。
江宛便与江辞边喝茶,边等着。
江宛问他:“祖父总说你只爱读书的,怎么又想着学了画画?”
“姐姐这是又不记得了,我小时候去你书房里玩,翻出父亲的遗作,却失手弄污,姐姐气得好几天不肯理我,我才学了画,廖先生总说,咱们姐弟二人在画上都有些常人不能及的灵气,是因为父亲画技极好的缘故。”
“廖先生?”江宛总觉得有些耳熟,“我怎么记得安阳大长公主如今的驸马便姓廖,也是个画师。”
“就是那位廖先生,也因他与安阳大长公主的这段关系,祖父才没宣扬我与廖先生有过师徒缘分之事。”
远处,梨枝撑着伞慢慢走来,月白色的裙子隐约在雾气般的雨丝中,显得很是袅娜清新。
不一会儿,梨枝便到了亭前,转身收伞,对江宛道:“程少爷来了。”
“程琥?”
春鸢点头。
“人呢?”江宛问。
梨枝答:“正在后门等着。”
她话音未落,一道有些玩世不恭的男声响起:“我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