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宫里他年纪最小,小五和小六又还不会走路,他自然是要跟着哥哥的。”余蘅道。
“那些伺候的人也太不当心了,我定要在母后跟前狠狠教训他们一通!”说到这里,福玉也不管别人了,直接跑向了四皇子余祝,“小胖子!你看见我跑什么!”
四皇子是自小养在皇后膝下的,单看福玉的态度,便知与旁人不同。
江宛看着那两个大孩子被福玉吓得噤若寒蝉,最小的娃娃却不知愁地咯咯笑着朝前跑,一时有些出神。
余蘅叫她:“郑国夫人?”
江宛猛地回过神:“王爷有何指教?”
“走吧。”余蘅说了声,便朝宫外走去。
江宛莫名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到了宫门口,守门的禁军例行盘问了领他们出宫的太监。
余蘅与江宛便略站了站。
余蘅:“进宫前,我已派人去你府上。”
本还担心出了宫也没人来接。
江宛道:“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这两句话后,禁军便放他们出宫。
她与余蘅本该分道扬镳,余蘅却又跟她到了马车边。
春鸢正等着,还没来得及说话。
余蘅道:“一日三次,不要碰水。”
说着,将一个小药瓶扔进春鸢怀里。
不等江宛道谢,他转身便走,很快便上了马,离开了。
江宛目送他打马离去,才由春鸢扶着上了马车。
刚坐定,春鸢便立刻给她涂了层伤药。
凉凉的膏脂润在伤处,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
忽听得马车外有人叫卖米糕。
想着今日一早就出门,怕是圆哥儿会闹脾气,江宛便让春鸢去买了五斤,既给圆哥儿吃,也给院里的小丫头们分一些。
米糕香气在车内散开,江宛的思绪也发散开去。
嫁妆的事不知点得如何。
池州来的那个宋管家看起来也不是个安分的。
至于晴姨娘的事,更是扑朔迷离。
不过晴姨娘的这一桩,至少让她知道了两件事。
第一,有人正密切地注意着府里的动向。
第二,晴姨娘在那些想杀她人手里,可能会变成捅向她的下一把刀。
此事该如何善后,还需从长计议。
“夫人,”春鸢道,“这次进宫可有什么事?”
江宛回过神:“没什么事,倒是家里,那群池州来的可还安分?”
春鸢点头:“倒不曾生事。”
江宛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江宛忽然道:“你让韩丰收把逃妾之事报去府尹衙门吧。”
春鸢惊讶地看她一眼,点头称是。
江宛闭上了眼。
千头万绪,步步艰难。
马车停在了侧门,梨枝一早便等着。
一见江宛,梨枝便忍不住松了口气。
已近酉时,江宛折腾许久,已然十分疲惫,她步履匆匆地回了正院。
一路上,却总觉得有人正在窥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