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被废的那一年。
如果文怀太子不曾被废,那就没有现在的承平帝什么事了。
当然,若是当年的益国公没有谋反,宁家也没法出头,成为如今大梁的第一将门。
江宛私以为,文怀太子都是太子了,先帝恒丰帝眼看着也快不行了,他竟然和南齐人私下勾连,这委实没什么道理。
这里边,怕是还有承平帝的事。
江宛不大相信承平帝会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能坐上皇位的,绝不是善茬。
而有意思的是,至少表面看起来,承平帝的确是个温和良善的人。
想来也好笑,兄弟间如养蛊一般厮杀出来,最终成为赢家的人,却对自己的女儿说,血缘才是最牢固的。
真不是一般的虚伪啊。
不过事无绝对,说不定承平帝就是这样一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花,纯粹是走了狗屎运,才成了皇帝。
江宛很想知道承平帝的行事风格,原因极为简单,只有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她才能从中推测出承平帝的种种做法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又会不会最终杀了她。
听完说书后,江宛送江辞回府,路上也想得出神。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春鸢问车夫:“怎么了?”
驾车的范驹护卫道:“前头不知怎么,像是有人打架,马车过不去了。”
春鸢便跳下马车,查看情况。
街道上行人议论纷纷,还有少年人的呼喝声和惨叫声,江辞和圆哥儿掀了帘子去看。
看着看着,江辞忽然站起来,头砰地撞在马车顶上,痛呼一声后,捂着脑袋蹲下。
江宛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安哥儿有些不确定道:“是仓哥儿的声音。”
江宛有些茫然道:“仓哥儿是……”
她艰难地回忆起,仓哥儿是汝阳侯家的小儿子,也是江辞的好友。
这下是不能不管了。
就在江辞揉着脑袋时,春鸢忽然喊了声:“夫人。”
江宛搂住一个劲儿想往外冲的圆哥儿:“怎么了?”
“前头打架那个似乎是程家少爷,夫人的表外甥。”
“是程琥吗?”
“没错。”
情况一时更加复杂起来。
江宛忙问:“都说打起来了,到底是谁打谁啊?”
“仿佛是程家少爷领着一群少爷将一个少年围住了,正要打,但是眼下还没开始。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那少年得罪了程家少爷那一头的谁,所以才来报复。”
江宛皱着眉:“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由着他欺负人。”
但是上次已经得罪了他一次,再来第二次,这个刺头怕是就不干了,而且他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最爱面子,怕是不会轻易丢开手……
争女伎的事又与现在不同,女伎在他们眼中只是个玩意儿,为个东西计较起来那是没气量,这次却事关兄弟义气,若是因为长辈一句话就怂了,以后怕是连朋友都交不到。
但是干看着……
江宛揉了揉眉心:“被围的那个可是汝阳侯家的郭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