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虽浓,花意虽美,可终究还是都过去了。
回宫的那日,拓跋圭在宴席上喝的开心,接连为陆柳媚和令谨指了字,路柳媚变成了荣婕妤,而令谨则是得了当日允诺的华字。
宫中一时对翠微宫的也热络了起来,令谨便让人趁着这股子东风,连忙去扛了不少蔬菜瓜果回来,又将秋千也坐好了。
初夏蝉鸣时分,拓跋圭终于同意了众人的奏请,让刘夫人以手铸金人挑战皇后之位。
为着准备这事,宫中便繁忙了起来。
就连翠微宫中,为着参礼的各种准备,安歆忙的嘴上都起了燎泡,初阳,乐人,小三子和小九子更忙的脚不沾地。
而此时,翠微宫后面的花园之中,却只见两人正在干着一件和准备参礼毫无瓜葛的事。
花园被一分为三,中间种了辣椒,豆角和空心菜,旁边则是围绕种了些小葱。
空心菜已经发了芽,白色细小的根须顽强地插入土里,向上长出的两片小叶舒展着嫩绿身姿。
辣椒也分枝打苞开花了,喇叭状的小白花挂满了绿叶枝间,浓密翠绿的枝叶与朵朵白花相间。等到秋天,便可以想见这菜地之中,红红绿绿,定是极为喜人。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种这些个蔬菜啊?”惜文一边拔着杂草,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
令谨正在慢悠悠地浇水,听了惜文的问题,稍稍叹口气道:“那日,我醒来之后,便听到有人在传是我将陛下救了下来,这些个日子,我一直在想,若只有我和陛下知道,那到底是谁将这事传了出去。”
顿了一顿,令谨低了声音道:“后来,我忽然想通了,不是我,那边就只有是陛下。”
惜文大吃一惊,手中的草也不拔了,皱眉问道:“陛下为何要这样做呢?”眼神一转,又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道:“难不成,陛下是疑心小姐您?”
令谨苦笑一下道:“陛下不仅疑心我,更疑心崔家。”
这件事,在路柳媚也被诊断出来怀孕后,令谨更是愈加的确信。
宫中女子接连怀孕,可偏偏最为承宠的崔铃却一直毫无消息。
这也就罢了,更为诡异的是,按照惯例将路柳媚升为了充媛之后,却又偏偏几日后将崔铃升为了充容。
如此做法,便是有些刻意了。
惜文有些急了:“那,那小姐您可怎么办啊?小姐您进宫之后,便根本没有和崔家之人有过接触。”
“所以,我才要开辟这一块菜地。”令谨见惜文皱着眉头,笑道:“若是崔家有天权势不再,看在春猎这事的面子上,陛下应该不会杀我。不过,咱们的日子或许会苦一阵子。”
看着眼前的菜地,令谨又开始浇水道:“若是到时候,连补给都全无,那岂不是太惨了。”
惜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崔家之大,与皇宫都可媲美:“小姐,可文充容前日来不是说,她才为大老爷谋得了国史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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