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产的事儿,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将三媳妇娘家安顿好。“
一声又一声的嘶喊从房间里传来,最后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声音忽然就消失了。
令谨抬脚走到外面,见产婆早已将儿子包裹好抱出了产房,外面恭贺声不断。崔如平抱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笑容再也止不住了。“十二娘,你看你有弟弟了。”
这一阵阵的恭贺声吵得她脑袋疼,安静的房间,心中不安,犹如一团黑洞将她吞没。
“阿娘,阿娘”
令谨拨开众人抬脚就往产房冲去。
几个跟在小郭氏旁边的嫲嫲脸色不豫,张了手就拦住她。
其中一个客气却坚决道:“小姐,里面血污怕冲撞了您。”
“滚,我就是从这血污里爬出来的”说完,令谨一个反手从小腿肚子里的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银色的刀身上,隐约还透着战场上的血色。
“谁敢拦我!”
刀光一闪,就将刚才说话的嫲嫲头发削了下来。
嫲嫲见状,连忙闪开,这十二小姐是真的敢杀人!
令谨闯入房间,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铁锈味,不详而冰冷。
转过帘子,只见平日总是对着她和蔼笑着的朱颜双腿张的大大,腿间盖了一块白布,被血染成了斑驳的颜色。她就这么孤零零地一个人横在血光中,用肉体来浸着血。
令谨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坐在了她身边,也不顾血污将她的衣服浸润。阿娘,怎么可以一个人呢,阿娘的胆子不大,一个人,会害怕啊。
“我很欢喜”朱颜忽然抬手,死死抓住令谨的手,似是从她脸上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子,不住的重复。
那年的少年郎,骑着高头大马,在家门口将她一把抱了花轿,风微微吹起她的头帘,透过那一刹间,他便印在了她心里,从此成为了她的全世界。
从那刻起,她便像开在最底层的小花儿一般,爱的低到了尘埃。
突然她好像又回到了西街上的家里,头上带了喜盖,耳边有喜婆在叽叽喳喳说着一梳梳到底。
对呀,今儿个她嫁人的日子,嫁的可是俊美的崔家郎,她可得赶紧收拾好,旁边的小丫鬟一趁着喜婆不注意,偷偷将一个苹果递给了她。
手里握着苹果,心里似乎就不能害怕了。
令谨紧紧反握住阿娘的手,见朱颜嘴角扬起,眼中的光芒却一寸一寸地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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