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玉娇,玉娇。“崔二郎嘴里嘟哝着,皱着眉头,踉踉跄跄地绕过穆长青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上去。
穆长青却不依不饶,几步向前,向着崔二郎投下一片阴影,又重复问道:“玉娇,现在在何处?”
崔二郎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摇摇头,“你提她做什么,人不是都死了。”
他就不明白,这么一个小小舞女,哪里来的能耐,这么阴魂不散。
“你答应过我,会把玉娇好好安葬的。”穆长青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不悦和不满。
鲜卑起源于塞外,对于周礼不知,也不太在乎什么天地君亲师的伦理道德,唯独对于鬼神,尤其信奉。
承诺或是起誓,是在鬼神见证下的契约,对于鲜卑各族的人来说,那都是慎重的。
“会的,会的”崔二郎碎嘴答应着,醉意和酒意一阵阵涌上来,惹得崔二郎不由地打了个呵欠。
穆长青看着崔二郎许久,又问道:“二郎,你可愿意起誓?”
崔二郎迟疑了一下,倒不是他不愿意将玉娇安葬,一日夫妻百日恩。露水情缘也是缘。这点肚量,崔二郎还是拿得出来的。
只不过,崔二郎脸色渐渐恼怒起来,看着穆长青,见她身后并没有跟着那位五品女官,大喇喇地摊在凳子上,哼了一声道:“我说的,你就该信着。”
其实崔二郎不过就是想重振夫纲,挫挫穆长青的锐气。
女人,就应该像他阿娘一般,对崔大老爷是察言观色,体贴入微。
可这话听在穆长青的耳朵里,便是另一层意思,崔二郎,他不敢起誓!
回想到向她报信的那个小丫鬟的话,又看到眼前的男子,一身酒气,双眼迷离的不清醒样。
穆长青的双眉一皱,竟然伸出双手,架在崔二郎腋下,将崔二郎架起来,又从旁边的茶杯中弹了几滴水在他脸上,直直地看着他道:“二郎,有人说玉娇被你手下的人扔到了乱葬岗中,这是不是真的?”
崔二郎穆长青手指弹出的水这么一激,又被架了起来,人倒是醒来过来,可心中怒气是越发的旺。
他崔二郎作为崔家的长子长孙,何曾有人用过这样的态度对他。
眼角瞥见周围的丫鬟都深深地低着头,更是邪火一阵阵往上烧,恶从胆边生,伸手狠狠推开穆长青。
穆长青猝不及防被人这么一推,竟后退几下,跌坐在地上。
她仰头,只见崔二郎脸上带着怒意,大声道:“就算是扔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个攀龙附凤的下九流。”
穆长青一双澄澈的琉璃眼怔怔盯着崔二郎,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的封冻,若崔二郎人世清醒的,便可以感知道,穆长青是将自己和他隔绝了开来。
可惜,崔二郎现在只觉得自己发了昨天落红之事的一口恶气,心中还隐隐有些后怕刚才这么一推,因此也不管在地上的穆长青,自己似逃似走地两个美婢的搀扶下,回了卧室。
又隔了一日,也就是崔二郎和穆长青成婚的第三日。从一早开始,天上便飘的蒙蒙细雨。
令谨起了来,边吃早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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