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妇人磕了头,回答完令谨的话,听到无人讲话,自己便开始讲:“前些日子,有崔府的人过来,自称是三房的顺子,给了我们一张五十两银的银票,说是给阿巧当差的奖励。”
藏在崔十一郎阴影后的一个人,忽的一抖。
崔如平听到顺子这个名字,倒是陷入了一阵思考:“顺子,顺子,这个名字倒是熟悉。我们三房有这么一号人吗?”
“阿耶,三房没有顺子,可十一郎的小厮,可不就是叫做顺子?”令谨一移步,让自己这边的光线,撒到崔十一郎背后的人身上,崔如平顺过来一看,可不就是崔十一郎的小厮么?
顺子见到崔如平的目光,膝盖一软,险些跪了下来。
崔十一郎却冷笑道:“单听一个村妇的胡言乱语,十二娘就想将污水泼在我身边的人身上吗?”
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不久,才做过相同的事。
“禀告主子们,奴婢没有胡说。顺子来的时候,和奴婢的丈夫和儿子,吃了饭喝了酒,喝醉了困了个觉,落了张帕子“妇人磕了个头,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叠的整齐,干干净净的帕子。
崔家小厮身上饰品,根据身份几等,不但颜色不同,进入主子院子的人,更会在饰品上印的有几房的标志。
眼下这张帕子,摊开来,赫然绣的有个四字。
“你抬起头看看,是不是这个人?”令谨对着跪着的妇人指着十一郎旁边的小厮问道。
妇人大着胆子,颤颤悠悠顺着令谨的指头望过去,坚定地点点头道:“是的,就是他!”
令谨接着又道:“烦请苓嬷嬷,再去搜一下阿巧的柜子。不知道这个丫鬟到底还收了些什么,在筹划些什么。”
苓嬷嬷点点头,马上吩咐人过去。
崔如平在这个时候还算清楚,事情闹到这地步,牵扯到十一郎的贴身小厮了,四房的长辈必须地出现了,找了人吩咐道::“来人,速速把四夫人请过来。”
这时已经被确认为“背主”的阿巧,则是一直惊疑地看着自家的阿娘,自家阿娘是失心疯了吗?为什么会这么一五一十的交代?
殊不知,跪在地上的妇人低着头,一心只祈求着十二娘能程守诺言,放过她的两个儿子和丈夫。
崔四夫人一听到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的事,来的倒是快,出人意料的倒是没有带着十三娘。
等苓嬷嬷将前因后果向崔四夫人禀明,崔四夫人胸口暗堵,可在面子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护着自己的儿子,将十一郎牵在自己的身后道:“这事,十一郎并不知情。”
又瞄向顺子道:“顺子,你自己说呢?”
顺子早已在心里想好了说辞,被崔四夫人这么一问,跪下磕了头道:“禀告主子们,这事,十一少爷都不知情。都是奴才自作主张。奴才和阿巧看上眼,私下想帮衬讨好阿巧家。”
听起来牵强,用于解释这一切也是漏洞百出。
在这大家世族里,这种内宅之事,硬是要和稀泥,也是可以和下去的。
不过就是看,能做主的人要不要和,找不找的一块遮羞布。
现在看着沉默不语的崔如平,一脸护崽的崔四夫人,和自己出来当了这块遮羞布的顺子,眼见这事儿就要被压下来了。
崔十一郎得意洋洋地在自家阿娘庇护后,看着令谨。
却看到令谨抬了眼,直直地看着他,忽的展开一个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