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马辛在下午左右被漕帮的人送了回来杂货铺,马匹之事果然得到了解决。
漕帮也守信,按照市价卖了粮食和药材,并且贴心的换成了在各地都可以凭票取的粮票和药材票据。
令谨拿着手中的粮票和药材票据,仔细的叠好,塞进一个小锦袋里,仔细的系好,目光飘向东街上。
红尘嚣嚣,一如平日的繁华,可自己的心上人却要去前线,心里似乎有一朵,一朵的花,在无人的心间轻轻飘落,空空荡荡,激荡起几声无言的叹息。
看了看时间,也是时候了,令谨亲手带上了头笠,垂下的面纱将她的脸若有似无地遮住,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断魂坡处在清河郡城楼外,是出城和外通西边塞外的必经之地,因此常有人在此处离别,登在高处,看自己的至亲好友离别,路上行人多断魂,因而得名。
夕阳西下,漫天朱霞,粲然如焚,映着草地也有三分滚烫的红意了。
几匹骏马被松散地系在断魂坡旁的一棵大树上,车队的人则是在各自忙碌而有序地整理。
平日里五大三粗的褚紫小心翼翼捧着妻子的脸,正与她话别。
褚紫的妻子人小小一只,容貌虽不惊艳,甚至带了点病色,可神情柔和,五官拼凑起来,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清秀柔美。
她虽然笑着,可说着说着,眼中还是时不时滚下几滴泪珠,褚紫带了点歉意地望着妻子,又急忙用拇指将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弹拭开来,柔声对她保证着。
一身白衣的王十八郎伫立在马边,走来走去,头不经意地向着远处在张望,脚尖时不时踢起来的石子,仿佛暴露了他内心的心情。
一旁车队的总把式检查完车子,一抬头被夕阳的余晖晃了眼,正准备凑到自家金贵的小公子面前露个脸,走到王恒玄十来步左右,被一旁的侍卫拦了下来。
这些个侍卫是从血海里拼杀出来,刀尖上舔过血的人,只手这么一拦,眼神不小心带了点扫了过去,吓得总把式一抖,讪笑着退到一边。
从旁边闪出一个人,圆头圆脑,身材修长,眼神灵敏却不飘忽,一看也是个练家子。
总把式见此人,立马狗腿地上前,向着那人笑道:“阿铜大人,这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启程了,晚了,就怕得歇在前不着村,够不着的地儿的林子了。”
阿铜掀了掀眼皮子,没好气道:“你还真的胆子大,做起少爷的主了。”
总把式被这话吓得,连连摆手,差点儿没跪下,看了看远处的少爷,见他并没有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总把式心里也是在怪自己,咸吃萝卜瞎操心,歇在林子就歇呗,自己这边这么多人,更不缺好手,便是有土匪打劫,也是不怕的。
阿铜看看总把式,见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才笑道:“行了,行了,看你脸上五彩斑斓的,都可以画画儿了。我又没说不去禀告少爷。”
听到这里,总把式心里骂了句兔崽子,可谁让阿铜是少爷的贴身小厮,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道了谢。
阿铜一溜小跑到王恒玄旁,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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