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之风。”
令谨才不会吝啬这种不要钱的夸奖,果然话音刚落,便听见崔浩哈哈大笑。
笑过了之后,便听见崔浩又叹口气道:“十二娘,你可知道这最近的佛道之争。”
令谨点点头,她就是记得这佛道之争,更记得崔浩一意抑道扬佛,这才当日手抄了一份老子的道德经。
问完之后,崔浩却不多言,吩咐令谨开始研墨。
这次的砚台竟不是那尊绿如蓝,润如玉的洮河绿石砚,反而一尊坚韧润密,纹理优美的龙尾砚。
此砚台的料取于婺源县龙尾山一带溪涧中,加之敲击时有清越金属声,贮水不耗,历寒不冰,呵气可研,因此得名。
令谨不由地轻轻抚上这枚砚台,只觉得抚之如肌,磨之有锋。
又见方台上全是新墨锭,便拿起一枚,又用上次崔浩叮嘱的方法,用推磨法磨去尖角,再用画圆圈研磨,这砚台滑不拒墨,磨出来的墨汁发墨如油。
这次却不等令谨磨完,崔浩便又突然开口道:“你觉得这佛门,是不是该清理干净?”
这道问题一出,令谨差点吓得墨锭都掉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扯到这佛道之争中,可转念又安慰自己,像崔浩等人,心性坚定,不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便改变心意才是。
崔浩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声音,抬头只见这个孙女眉毛紧蹙地在磨墨,额头竟然有细小的汗珠,笑笑道:“但说无妨。”
已经有一个孙女苦谏过自己了,他很好奇这个孙女会不会也是来和稀泥。
令谨想了又想,这才小心翼翼开口道:“这佛门是该清理干净”
“哦?”崔浩起了兴趣。
“佛门之中有许多寺庙兼并土地,不事生产,不服劳役,也不纳税。”令谨说完,想到后世中传记里对这次灭佛提到的手段,端了一顿又道:“可孙女也认为,若是由我崔家一意主导推行,势高之时无妨,可一旦有一日势弱,或是日后需要为这清理佛门背责,我崔家怕有危险。”
崔浩想到自己身为卢家宗妇的孙女,又想想近日众多门客的劝解,凝神道:“可我已将冦谦等人引荐于陛下,陛下对道教以清净无为,有仙化之证,已信行其术。”
令谨福了福身道:“孙女有拙见,祖父可当笑话听听。”
崔浩点点头,令谨这才继续道:“其实这些并不冲突,若是我们能将其他人拉入我们的战线,法不责众,日后就算有清算,我崔家也不会独当其冲。”
“兼并土地,则可将多余寺庙赐予众中原世家或者鲜卑贵族,充为第宅;不事生产和不服劳役,除去强行将沙门小儿皆复为民,为编户外,日后更不得私自剃度出家;三宝福财,登即赏费,分散荡尽,交还于民。”
崔浩听后若有所思,也未多说什么,继而看了令谨一眼,笑而不语。可看他表情轻松,似是想通了什么。
令谨看他如此反应,松了一口气,听到深闺二字,忽的朝着崔浩福了福身道:“祖父,孙女今儿个还有一事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