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细语道:“我父母的信在昨日刚到,已经允了我们的婚事,不若我向二伯母提议,将你带过去,在河东出嫁可好?”
十娘抬了头,双眉上提,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惊喜道:“四郎,这可是真的?”
又轻轻用脸颊贴住他的胸膛,蹭了蹭道:“我愿意,四郎,只愿你带我走,只要能顺顺利利嫁给你,我在哪里出嫁都行。”
柳四郎动情地抱着十娘,月色清亮,两人又互诉衷肠,越发的甜蜜。
而在另一头,一辆晃晃悠悠的金顶的四马黑楠木车马车内,正坐着和小郭氏同桌的年轻男子,他的脚边跪坐着和他刚刚同桌的年轻的美妇。
马车内宽敞,四面又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包裹起来,更垫的有厚厚的鹅羽枕头,让里面的人丝毫感受不到外面马车的震动,男子闭了眼手里正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头歪歪地撑在手上。
马车内寂静无声,美妇人只乖巧地跪坐在旁,一声不吭。
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如火焰般的瞳孔中幽深一片,仿佛地狱的业火,深邃的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种情绪,轻笑一声对着底下跪坐的刘氏道:“觉得这寿宴可还好?”
刘氏低着头道:“禀陛下,臣妾觉得崔家老夫人的寿宴那是极好的。”
声音无喜无悲,温和地像是说这明天的太阳会上升的事实。
被称为陛下的拓跋圭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刘氏,忽的笑起来,一扫之前的严肃道:“中原世家的底蕴,果然不一般,但比起我们篝火吃肉,大口喝酒,毕竟还是差了些热闹。”
又伸手将刘氏拉起,抱坐在自己怀中,带了点怀念道:“还记得那年,你生日,我打败了族里好多勇士,才得了和你跳舞的机会。”
说起往事,刘氏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笑容,又被充满男人气息的拓跋圭抱着,连带着脖子都泛了点粉红。
拓跋圭低了点声音,带着点男人特有的低沉和魅惑道:“终于肯笑了,还在因为我要将那楼兰贵女纳进来生我的气吗?”
刘氏听到楼兰贵女下意识挣脱了一下,却被更紧紧地抱住,平静了声音,温柔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为陛下担忧,楼兰部携了天生凤命这等传言,分明就是趁柔然之乱,借机牟利。”
拓跋圭语气柔和,双眼底下暗藏的情绪却异常冰冷,嘴角勾出点笑意道:“还是爱妃体谅我。”
听刘氏还准备说什么,拓跋圭手上一动,翻身将她压住,也不管是不是在车上,便尤花殢雪起来。
小郭氏的寿辰,正日子是二月十一,从二月十一在崔家开筵宴直到二月十八,整整七日,热闹豪华。
从第二日开始,不仅有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九原公拓跋仪派人来恭贺送礼物,更接连陆续有外地赶来的中原世家和鲜卑贵族纷纷过来贺礼,连带着西街上的酒楼生意都日日爆满,被誉为清河郡近年来的第一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