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总编办公室,许诚言又去拜见高桥哲夫,在和两位总编和主编的接触中,高桥哲夫和许诚言的关系显然更亲近一层。
首先是他将许诚言招聘进入报社的,而且他毕竟还是吉野卫门的学弟,算得上是许诚言的长辈,两个人相处起来,远比江口直仁要随意很多。
当高桥哲夫听到许诚言要去北平的安排,当然非常高兴,他也一直在关注此事,于是嘱咐道:“你临走的时候来我这里一趟,这段时间我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你替我送给吉野学长。”
“好,我一定为您带到!”许诚言点头答应道,随即心思一转,明显犹豫了一下。
高桥哲夫专门为吉野卫门准备了礼物,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很少,对于吉野卫门的喜好,高桥哲夫估计并不了解,准备的礼物也不知合不合吉野卫门的心意。
高桥哲夫一眼看出许诚言欲言又止,不禁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许诚言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不知道您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如果是太过贵重的物品,只怕吉野老师并不喜欢。”
“哦!你有什么意见,说一说!”
高桥哲夫为了讨好吉野卫门,挖空心思费了不少工夫,准备了一枚价值不菲的珍贵玉器,原本以为能得吉野卫门的喜爱,现在听许诚言这么说,一下子就拿不准主意了。
许诚言说道:“据我对老师的了解,他一向对钱财并不在意,家父当年为我聘请老师,曾经送过几件贵重的古玩作为拜师礼,可是老师都推辞不受,他认为这些东西华而不实,且一旦深陷,则容易玩物丧志,为君子所不取。
不过,他对文房和书籍却情有独钟,您不如从这个思路考虑,也不需要花费太多,价值太重,老师反而不喜,最后适得其反,可就不美了。”
高桥哲夫闻言顿时恍然,仔细一想,吉野卫门还真是这样的人,当年能够抛开一切,只身游历险山大川,苦心竭力了解中国北方虚实,几十年如一日,被日本学术界称为“苦行僧”一般的人物,就可见其性情。
当初自己在天津拜见吉野卫门的时候,他的住所也是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简陋”,招待客人也不过清茶一盏,但吉野卫门却谈笑自若,泰然处之,丝毫不以为意。
看来自己的礼物确实有些不合适了,高桥哲夫微微点头道:“你提醒的好,差一点就误事了,我会重新挑选一件礼物,唉,数年不见,也不知道吉野学长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不成器的学弟。”
许诚言笑着说道:“您多虑了,到时我一定会向老师介绍您的处境,请您放心!”
许诚言和高桥哲夫接触的时间不短,两个人交谈之时,高桥哲夫多次流露出郁不得志的意思,尤其是被调派到山西,担任这个小小的主编之后,更是心中失意。
他好歹也算得上是东亚同文学院的早期学员,出身资历并不差,可是蹉跎仕途,时运不佳,一直没有得到一个好的职位,所以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很不满意。
这些话他对许诚言并不讳言,许诚言也知道他的心思,这是想着通过自己之口,向吉野卫门请求帮助,对此许诚言自然是乐得做好人,满口答应为他说话。
两个人正说着话,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高桥哲夫转身拿起电话。
“好的,好的…,我马上安排!”
高桥哲夫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记录着,简短的几句话说完,放下电话,看向许诚言,笑着问道:“你这两天有工作安排吗?”
“没有!”许诚言摇了摇头,“怎么,有采访任务?”
“刚才中村顾问打过电话来,说是让我们报社抓紧安排一个专访,采访对象是几名在作战中受伤的军官,此次前线作战不力,不仅伤亡很大且徒劳无功,军中士气低落,军方要求我们做一下宣传,振奋士气。
你文笔出众,写这种文章最合适,如果有时间,就交给你了。”
许诚言马上起身,点头答应道:“那就交给我吧,时间上有没有要求?”
高桥哲夫将手中的记录递给了许诚言,说道:“时间有些紧,最好明后天就见报,你今天下午就去一趟,争取明天把稿件交上来,这是这几位军官的名单,他们现在在陆军医院养伤,辛苦你了!”
“陆军医院?好,不用下午,我现在就赶过去!”
许诚言接过名单,躬身向高桥哲夫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等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和同事们打了声招呼,简单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去陆军医院,正好看见白思南走了进来。
白思南抬眼看见许诚言,立时笑道:“诚言,你不是休假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不就回来工作了,这不,主编安排我去采访前线受伤的军官,我这就赶过去。”
许诚言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对白思南道:“对了,这次的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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