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不归之路。
“玉容膏不可停。”
话音刚落,从那对方手中抛出一物,时凛接了,再抬头,眼前已空无一人,只有落花簌簌,清辉漫洒。
能从无间火狱将自己救出,料想这人的修为至少也得炼星五境,而川泫达到炼星五境的人屈指可数,已知的是中凌城主时扬和西苑苑主秦惜夜,池阳城主步情,西夜城主南谦,东秦城主离云镜,仅此五人。再不然就是没有入籍的民间炼星士,天大地大,要追查起来比登天还难。时凛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这人为何三番五次地帮自己?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望着月雾凄迷的若木花林呆了半晌,终于长吁了口气,正要回住处,转身却撞进一人视线中,心里顿时一跳,寒意从脚底窜起。压下慌乱,故作镇定走上前,莞尔一笑,“这么晚,锦哥哥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看来,他才到,根本不知刚才的事。
“屋子里太闷,一个人又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你的腿好了么?”时锦不紧不慢地反问。
“锦哥哥这是在关心我?”时凛勾了勾唇角,又上前几步,“时伯说了,腿没事,还要多亏锦哥哥救治及时。锦哥哥,要是也睡不着,陪我去星池好不?”
鼻尖钻入一股熟悉的异香,时锦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我还要去看书。”
“锦哥哥是去看书,还是看那个已经死了的人?”
心口仿佛被狠狠一击,时锦冷眸看他,眼底压抑的火苗暴动,几乎与平日温雅有度的他判若两人。
“是你杀了他?”这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就算魏伯将时凛来找他的事原原本本的交代,他也还是自欺欺人地认为这人不会做出残害手足的事。他一直认为时凛平日里虽傲慢凌人,蛮横无理,可本性并不坏。记得七岁那年,因为一只死去的兔子,他都可以哭好久好久。
“呵,哥哥这是在问我么?”时凛不以为然地扯了朵花,漫不经心地放在鼻尖嗅了嗅。
“回答我!”隐忍的情绪似乎随时都可以突破临界点。
“那些日子,锦哥哥一直故意冷落疏远他,不就想这么做么?锦哥哥心软,一时下不了手。我就不同了,他害我淬星失败,差点死于非命,我杀他,不过是以牙还牙。说起来,还是我替锦哥哥化解了万分的纠结,痛苦的抉择。如今,哥哥又如愿以偿成了川泫万中无一的金魂之体,谁人能及?时伯还以此契机在一月之后向整个川泫招收精英弟子。川泫五城,天下归一,指日可待呢。锦哥哥,不该谢谢凛弟么?”
仿佛心底最不堪的隐私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时锦脸色瞬变。
时凛格格一笑,指尖一松,脚边传来残花坠落的轻响。
“原来锦哥哥真的这么想过。看来时绯清在锦哥哥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尔尔。不若哥哥同我好,我对哥哥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
还没消化眼前之人的话中之意,对方已然向他靠近两步,修长的手指拈上他襟前的绶带。
“这一月来,在众人面前,锦哥哥不是装得挺与我兄弟情深的么,为何私下里总是横眉冷对。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撕下哥哥的伪装,让你在我身下颤声求饶。”最后一句几乎是贴着时锦的耳根轻声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