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了一批。
怕他这一走被东秦那两小子撞见,抢走星髓石,正要再叫住他,忽闻右侧林中沙沙作响,眨眼,一道淡蓝身影倏然落在眼前。
白玉不见簪秋雪,凌云一笑桃花开。
美,总是让人分心的。
时凛一见来者是时锦,便苦着脸嗷嗷叫起来,“锦哥哥,救我!”
雪袂飞扬,脚边一根藤条如游龙飞出,缠上时凛的腰。手腕一抖,那人便径自从沙流坑起飞起,瞬间,又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摔在地上,摔得他俊容扭曲,“哎哟哟”直叫。
时锦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狼狈,定睛一看,却发现他腰部以下的衣裳已焦成碎片,残碎破布间露出的肌肤赤红一片,渗出丝丝血迹,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中凌城时家为炼星士专门特制的服饰,不仅尘泥不然,还防寒防火,这般现象,时绯清也着实吃了惊。
那时凛似乎惊异更甚,很快,这一瞬的惊异被恐惧和痛苦所替代,一把反抓住时锦的手,哭起来,“锦哥哥,我要死了,锦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时锦道:“刚才你在沙流里可有什么感觉?”
时凛哭丧着脸,“只觉得有什么密密麻麻的,虫子似的叮咬,不过那感觉很细微,我以为是流沙蠕动摩擦的缘故。锦哥哥,你要救我。”
“先别动。”
时锦从掏出个药瓶,倒了一颗给时凛服下,然后又倒出几颗在掌心,化出星力,将其磨碎,虚握在手,自其腰下伤处,絮絮抖下。
灵药清凉入骨,正解了火烧似的灼痛,时凛止了哭,道:“这是什么?”
“这是解虫毒的灵药。”
“虫毒?这沙流里有什么虫?”
时锦道:“我也不知,大概是虱血虫之类,专门啃噬不慎掉入沙流中的动物尸首。这天也不早了,你这伤恢复至少要三个时辰,找个地方休息一夜,等明早再回去吧。”
“锦哥哥这是何意?不找星髓石了么?”
时绯清冷笑,果然呢,想独吞这星髓石。
“离家兄弟已经走了,想来那星髓石已经被他们得到。”
时锦起身,这才看到这地儿还站着一人。
“他是谁?”
时凛微松了口气,看了时绯清一眼,道:“大概是附近村民,方才要去村里找人救我。”
既然对方递过来台阶,不顺着下,岂非太傻,时绯清笑了笑,上前一步,道:“两位可是需要帮忙?”
时锦微微一笑,道:“我们二位是中凌城来的炼星士,在此寻物。小兄弟大概也看到我朋友误入沙流,身受重伤,不知可否在村中借宿一晚。”
时绯清哀叹一声,面露难色,道:“我本是热心之人,不过,遗憾地告诉二位。村中近几日在做驱邪法事,禁止外村人入内。不过,这山中或许有洞穴之类,可供暂时栖身,趁天色暗下之前,不如赶紧找个歇息之地。”
时凛忙道:“那还得烦请小兄弟替我们带下路。”
时绯清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心中冷笑,道:“也罢,有朋自远方来,二位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