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递上去,“对了,这是你让我找的《物华经》。”
时锦接过,默了默,阴影中的俊颜情绪不明,抬眼,语气淡漠如水,“时绯清,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明明只比她大了一岁,那隐隐散发的气场却可以压迫方圆一里内所有生物,这种情况下,通常只有使劲讨好认错才是保命之道。
“记得!当然是时时刻刻记着!做梦都不敢忘!禁嫖禁赌禁酒,禁止夜不归宿打架斗殴私自外出私藏吃食,书院的七禁令,每晚你都让我背十遍。这次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时锦,好哥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行?要不这样,每晚睡觉前,我都给你讲个故事,神魔鬼怪、天方夜谭……要听什么样的都有。”
如果世上有什么可以击中他的软肋,那便是时绯清这张抹蜜似的嘴了,作为将来继承中凌城主之位的他,素日里修炼起来的沉稳大气与宠辱不惊,总是毁在时绯清手上。就像这次明明很生气,想给对方点教训,却没想还是这么快又被哄气消。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经是第二次了!别忘了上次之事!”
没脸没皮地一笑,趁胜追击,拍上对方肩膀,“知道,知道。知道你为我好,要是被老古董抓到,就会被赶出书院,到时候想见你就比登天还难。”
“知道就好!”看了眼那只落在肩上的手,目光微微一闪。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现在是男装好吗?所谓大丈夫不拘小节,她可不想因自己的扭捏作态让人瞧出端倪。
而且这天机书院只收男子,再怎么讨厌书院里那些迂腐古板的老夫子们,这地方总算耳根清净,她可不想就这么被赶回无疆城,去受那些人的气。
这些年下来,她也终于体会到父亲时年的良苦用心,果然还是男子身份做什么事都来得方便。
昏暗的书阁内,时绯清一如既往地错过时锦神情里微妙的变化,热络地勾过他肩膀,“这时辰饭钟响过了吧,走,去吃饭!”
颈背处陡然传来的热和力,一阵奇异的酥麻感自心窝间窜起,巧妙地借着从怀中取药丸的契机,避开令他面红耳赤的肢体接触,“等等,含着这个。”
这种窘迫之感,大概是从去年上巳节在半春潭春沐时,时绯清坐在水潭边光脚弹水,逗弄着丢丢,笑靥如花,那无意的惊鸿一瞥开始的。
“这是?”一阵芳香自指尖珍珠似的药丸处弥漫开来,完全吸引了时绯清的注意力。
“以防万一,消酒味用的。”一本正经地掩饰着内心深处尚未平息的悸动。
“咦,我就知道这世上,你对我最好了。”
“你就耍嘴皮子吧!”素无表情的脸颊浮起微红,轻咳了声,“跟你提个醒儿,时凛回来了。”
“呃……啊?”这还一月就要毕业,他这是特意来拿毕业锦囊,不对啊,他一中凌东苑苑主之子,还缺那点东西?如果不是图那锦囊,那就是来找她麻烦了。
想起一年前为救丢丢误闯对方炼境,致使其炼星失败,最后修为倒退三阶不说,还落下内伤,被送回无疆城治疗后,听闻直到年初才起色。虽然起初,一直担心他爹时峰找她麻烦,不过最终此事似乎不了了之。
没承想一年之后,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