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九龙城寨（10）

    湛善正说:“还有无穷无尽的仇杀，吞噬无数人的心灵。仇杀得不到解放，仇杀便一直延续下去。”

    仇名说:“师父这么说，是不是有仇应该不报。如果有仇不报，岂不是对不起死去的亲人。

    湛善正说:“每一个仇杀的发生，都有他的原因。有挑战比武的，有劫财杀人，有的为了杀人的乐趣而杀人，更有的为亲人报仇而杀人。无论哪一种原因，都是人类的悲哀。”

    仇名说:“虽然是人类的悲哀，杀亲之仇，还是要报的。否则，亲人岂会含笑九泉。”

    湛善正说:“放开难，执着容易，放下偏执的仇恨，更加难。仇恨就像附骨之疽，吞噬人类善良心灵。行善不恶真的很难吗？”弃仇为善真的很难吗？

    仇名说:“师父，家仇国恨该不该报，有些仇是一定要报的。如若不报，枉世为人。”

    湛善正说:“报了又如何，报了亲人会起死回生吗？”

    仇名说:“虽然亲人不会起死回生，但可以平息自己的仇恨的心情。”

    湛善正说:“以杀止仇，仇仇相报；以杀止恨，恨恨相还。放开仇恨，才是贤德之人。”

    仇名说:“能放则放，当然放开仇恨最好，免得被仇恨所累。”

    这时，陈智、冯文、汤庆三人来到湛善正等人身边。冯文与汤庆两人一左一右扶起仇名。

    仇名说:“两位师兄，扶我到师父面前，有很多知心话对师父说。”

    于是，两人便扶仇名到湛善正面前。

    仇名推开两位师兄，跪在地上，向湛善正叩了三个响头。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一个寸劲拳向湛善正的胸部打去，湛善正不闪不避，硬受仇名这一拳。虽然说是硬受，但湛善正小退半步，化解了仇名八分力量。所以，湛善正稍为轻伤，不伤大碍。

    事起突然，众人大惊。

    冯文与汤庆大怒。陈智与众师侄也当然大怒。

    冯文怒说:“三师弟，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打师父。”

    汤庆也怒说:“连师父也打，你不是人，是禽兽。”

    此时，仇名怕湛善正还手，已然后退三步。再从衣服里拿出一块铁板，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被王独威踢了这么多脚，还有这么多气力说话。他便怒说:“你们问湛婆娘，我为什么打她。”

    冯文与汤庆刚想说话，湛善正用手势阻止他们。她说:“我知道你是上一界九龙城寨寨主史名霸之子史平。”

    史平说:“你怎会知道的。”

    湛善正说:“当你入我门下，练习小念头的时候，其念不正。无论我怎么教你，小念头你始终练不正。那是因为你心术不正，品德恶劣。当然，你的坏心术与恶品德不会表露于面色，但却从小念头中表露无遗。”

    史平说:“一开始，你便怀疑我了，为什么还收我为徒弟。”

    湛善正说:“所以我调查你。经过多番调查，我查出你是史名霸的儿子。所以，我决定把你留在身边，传授你武功。”

    史平说:“为什么，你不怕我学了你的武功，再用你教的武功来杀你吗！”

    湛善正说:“因为我想以善念感化你。所以，在众多师兄弟中，我对你不怎么严格，就是想你领会我的善意，希望你可以忘仇去痛。”

    史平说:“杀父之仇，岂会不报。不会因为你的小小善意，便忘仇去恨。杀父之仇如若不报，天理难容。”

    湛善正说:“无论我怎么感化你，始终感动不了你。你仇意填胸，恨火藏腔，无论我如何痛爱你，你依然仇视我。”

    史平说:“小恩小惠，便想我抛弃仇恨，你想得真天真。父仇不报，不容于天地之间。”

    湛善正说:“师徒情份，你一点也不珍惜。这么多年，为师对你倾囊相授，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史平说:“你不再是我师父，不要对我说为师。你杀了我父亲，只不过是想补偿我，才对我好，以平息你内疚之心。”

    湛善正说:“我们师徒一场，你就这么恨我吗？”

    史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化名仇名吗？”

    湛善正说:“不知道。”

    史平说:“仇，因为我要报仇，时刻要记住报仇。名，因为是我父亲的名字其中一个字，记住父仇，不被你所谓的善意感化。父仇不共戴天，不报枉为人子。”

    湛善正说:“你处心积虑，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你打伤王独威的细佬，也是一场戏。”

    史平说:“这个也不尽然，王独威的细佬的确被我打伤。街上这么多人看着，不真打，骗不了你们。”

    湛善正说:“你的连环计真厉害，一计接一计。先是打伤人，引我入九龙城寨，再摆出擂台让我们打，你再暗杀我。你真是厉害，年轻不大，便老谋深算。”

    史平说:“不厉害，怎能对付你。我蓄谋多年，便谋今天，可惜还是杀不了你。”

    湛善正说:“如果你有本领杀我，你青出于蓝了。这一记寸劲拳，我故意让你打的。否则，你打不伤我。”

    史平说:“你是不是因为愧疚，才受我一拳。”

    湛善正说:“我从来没有愧疚过，我无愧于心。俯，无愧于地；仰，无愧于天。”

    史平说:“你杀了我父亲，还有这么多大道理。你这一套，麻烦你收起来。”

    湛善正说:“你一定要指我杀你父亲，你有什么证据。”

    史平说:“当日我父亲找你比武，便是伤在你的寸劲拳之下。回到家里，四天后便死了。你说，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湛善正说:“由于是比武，我出手很有分寸。又不是深仇大恨，我怎会杀你的父亲。”

    史平说:“我父亲回到家里，精神委顿，过两天之后，便吐血。再过两天，便魂归九天。”

    湛善正说:“你父亲不是在我这里吐血，虽然受伤，是些微小伤，根本不会害性命。”

    史平说:“我父亲一向身体强壮，如果是小伤，我父亲怎会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