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力一般,指着陈三久说:“我是带朋友来开石的,顺便把我自己刚买的毛料切了。”
“哎呀,你可别顺便了,谁不知道你秀秀丫头现在是我们这花鸟市场的玉石小金手,什么毛料,到你手里那就是翡翠。”
“就是啊,干脆你把你手里的毛料卖给我算了,我出一百万,够不够意思?”
“去去去,你个张老头,怎么说价的,我出三百万。”
那些视线落在西秀秀手里,完全就是看石头不是石头,而是价值连城的翡翠。
让西秀秀还一阵“为难”眼睛又忍不住落在白一忱的身上。
白及注意到就想做红娘,便招呼白一忱过来,“你小子怎么回事,你同学来了你也不打个招呼。”
西秀秀刚要说,“不用了白伯,没关系的。”
白一忱打断了她的话:“这也是我同学。”
言下之意,大家都是同学,跟谁打招呼都一样。
让西秀秀那原本快要牵起的嘴角瞬间僵住。
而后她抿了抿嘴,看着一边有个大叔毛料没切出绿,她忽然说道:“没关系的白伯,我们都是朋友。”
然后看向陈三久,她又道:“三久,你第一次来,不知道怎么赌石,我先来给你示范一遍吧。”
直接二话不说把自己买的两万毛料递给了切石头的小哥。
她给上面画了两道线,指挥:“就从这两边切。”
那一副自信正正的模样,倒真有几分英姿飒爽,让人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陈三久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入嘴就心道:哟,还是龙井。
“哎,三久,你看这小白莲的架势,还真不虚呢,开石简直开的有模有样,还会划线。”
“那是你们不知道秀丫头在我们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光她看中的毛料都有人花几百万买,你们跟秀丫头的关系很好?”
白及听到他们都是同学,原本不想理会,又在听到何静的话,忍不住夸赞起这个让他横竖都看得十分顺眼的女孩。
没等何静说话,陈三久就摇了摇头道:“不好。”
直接把白及的话都给堵在了喉咙里。
不好?不好他们一起过来?故意给秀丫头找不痛快的?
这样一想,白及看陈三久跟何静的眼神顿时充斥起了不善。
让白一忱很想提醒自家叔叔一嘴,这人还是先别惹。
不过话还没说出,就听到人群里不知谁大喊一声:“出绿了!”
“还真是出绿了!不过看这颜色,是蓝翡啊!”
“料虽然少,但是颜色纯粹,如果里面料再足几分,大概千万不到,不过看起来五百万没跑了。”
“好家伙,秀丫头你这手真是神手啊,买什么中什么!”
“就是,我就说我们这一片花鸟市场,要有谁说能比得过秀丫头的手气,那我老张可一个不服,怎么样秀丫头,这个蓝翡我就直接五百万收下来了,回头再给你补一对绿翡翠耳环?”
“去去去,我六百万收。”
何静虽然家境富裕,可听着一群大叔大爷们叫的价格,跟菜市场买菜一样,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赚了六百万了!?一栋别墅的钱都到手了。
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运气也太好了吧。
在看陈三久的,何静忽然觉得他们跟过来就是绿叶衬红花,给别人当配角的。
这要是没开出绿,回头脸岂不是丢尽了?西秀秀明显就是想看他们的笑话。
最后西秀秀还是卖了白及一个面子,以五百万的价格让对方收了自己的蓝翡,顺便对看向自己的白一忱说:“你说我运气是不是特别好,本来都已经开出来一个小翡翠了,现在又赚了不少。”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不过每次白一忱都会跟她保持距离。
说话也只是比别人多几句,但这足以说明她在对方眼里跟别人不同。
今天,他却主动跟陈三久说话。
且不等白一忱回答,西秀秀又对陈三久说:“三久,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三久点点头,一口干完龙井。
听到旁人说,一天连续开两次绿,就已经是比中彩票还难。
她突然头一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道:“那我就是第三个开绿的了。”
“丫头,话不要说太满,毛料出绿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白及没用慧眼看陈三久的毛料,可光看外表,感受不到一丝灵意,知晓那差不多是个废料,加上他们刚刚说的话,他自然对陈三久提不起半点好感。
有人问何静:“你们这毛料哪买的。”
后者道:“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那边,听人喊,叫旺哥。”
“啊?你们在他那买,那你们肯定出不来绿了。”
“为什么啊?”
“那人是出了名的弄子,专门进一些看起来有料的石头卖,其实都是废石,我还从没听过有人在他那边买了料子切出过绿的,你们被坑了。”
何静脸色都白了。
不是为了白白损失的几千块钱。
而是为了那待会儿就不存在的尊严。
傻子都看出来这里的人都向着西秀秀,她们又跟西秀秀不对头,不出绿就是出丑。
何静的手都攥成了拳头,偏偏陈三久还一脸淡然,学着西秀秀在自己的石头边上划了一道线,对切毛料的人说:“就切这,切一半就行。”
简直学得有模有样。
随即就听滋滋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其实大家都觉得陈三久出不了绿,只有白一忱的眼睛一直定定地看着她的毛料。
眸底略过一丝湖蓝暗芒。
直到那个切毛料的人眼睛瞪直喊了一句:“出绿了!出绿了!冰种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