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只要把这把锁打开了,所有的锁链都能松开,虽然手脚上的环还扣着,但已经有活动空间了,起码能先把那面前的棉线弄断,解性命之忧。然后我活动一下两手,发现拨弄那把锁还是可以的,当下又稍微放心一点。
其实这把锁放的位置非常显眼,一开始没看到只是因为我太心慌了。然而下一秒我却感觉到更大的颤栗,我现在全身都被束缚得动弹不得,却能灵活地拨弄那把锁,这说明捆绑我的人一开始就是这么设计的。
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那阿飘把我们带来这个地方,用死亡威胁我们,却又留给我们一线生机,为什么?
自从进了这屋子以后,发生的事情就屡屡超乎我们的预料。仿佛每当我们猜想A的时候,出现的一切都会把我们引向B或C,逼迫我们否定前面的猜想。儿童房、养尸地,消失的门,地下室的7把椅子还有那石走廊里的女鬼,所有的线索都非常的复杂而且毫无关联。
然而我却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就是每当现象越纷繁杂乱的时候,它们的背后的真相却往往出乎意料的简单。
我强迫自己思考。想把至今为止出现过所有的线索整理一遍。谁知道,这时候却有人开口说话了。
“还不明白吗?”
从地下室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慢慢走到我的面前。
他正是我之前看到过的那个蓝衣斗篷人。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慢慢走到我的面前,拉下头上的斗篷。
我看到的是一张小孩的脸。约莫十二三岁年纪,头发深红,有着天然的小波浪,模样看起来还相当清秀。
“你是谁?”
“我是谁你还猜不出来吗?”
“你是那个被害死的小男仆?”我问道,心里有些发毛。这么面对面和鬼说话,我还是第一次。
“哈哈,哈哈。”男孩简直笑弯了腰,“你说我是那个因为偷喝了麒麟血,然后被屋主夫妇杀死,然后还要从身上取血的那个小男仆?”
“怎么,你不是吗?”我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惨白,蜡烛灯光照过他的身子,投影在身后的墙上。按理说,那里本该有他的影子的,但却还是空空的一片,仿佛光是穿过他的身子的。眼前的这个绝对不是活人,我告诉自己。“你不要骗我了,我不会上当的。”
“谁说我要骗你了,”男孩止住笑,拖着下巴走到我面前,伸手翻我的衣袋,一手扯出那个被我装在袋子里的“典藏版蒙面超人模型”,在我面前扬了扬,笑道“这东西是你从我的卧室里拿的吧?知不知道这个东西多少钱?你觉得普通家庭的男孩子有资格得到这东西么?”
我吞了口口水,想起了曾经在杂志上看到的这套模型的价格确实是相当不菲。一个小男仆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我早该意识到这个问题的。
男孩撂了撂他的额发,让我看清楚他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他长得和之前把我们弄晕的那个女阿飘很像,都是深红色头发,有小卷的波浪。这种头发让我有一种熟悉感。慢慢地我想起我在那里看过她了,是在大厅的那副油画上!那女阿飘就是油画上那怀抱婴儿的女人!
“你是这宅邸的小主人?那门外走廊里的,是你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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