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姐姐你看……”房筱韵神色慌张的把她拉到身边,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到王妃面前也露出了惊讶之色。她点了点头,往外面忘了很久,然后才轻声跟着房筱韵窃窃私语了起来。尽管她们声音很小,但马车里毕竟只有这么大,所以喜梅还是听到诸如,“果然很像”,“我先前就觉得眼熟”之类的只字片语。
那姐妹俩撇开喜梅她们,一起说了很久的小话,这才吩咐照常开车,不过接下来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喜梅先是觉得意外,而后却忽然想通了。像是子嗣之类的大事,可不是凭个信物看上一眼就能确认,所以具体如何,还得留到调查之后再说。
因为房筱韵和她姐姐两个人都挺心不在焉的,所以一路上也就没在创造机会让喜梅跟着那帮子人见面,倒是顾菀还趁着打尖的时候跟着其中的一位少年说了两句闲话,算是完成了母亲的任务。等回到城里,房筱韵直接将喜梅送入了顾府,然后就急匆匆的赶回家了。
袁思齐本来也担心顾喜梅的病情,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跟着房家的车队。不过一路上都没有招呼他,他也只能想当然的认为顾喜梅的病情并无大碍,然后怏怏的回到了自己的店里。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很清闲。意娘从山里头回来之后,果然问了喜梅在路上与房筱韵带得那帮人相处的怎么样,当听到喜梅说并无交集,脸上出现了懊恼之意。后来喜梅干脆就挑明了不喜欢这种“巧遇”的安排,希望意娘下次能提前通知她一声时,意娘竟是罕见的发了怒。
这个时代,还没有父母跟孩子之间,还没有平等这种事。
“你以为我容易吗,我这么辛苦的千般算计万分考虑,都是为了谁啊?如果换了别人,我用的着这么操心吗!天底下的婚姻,哪里不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我已经想办法给你提前创造机会让你提前看一眼,你竟然还怪我。算计,母亲为了给女儿找个好归宿,这也算得上算计吗?!如果这算是算计,那还有什么不是算计!”意娘摔碎了手上的哥窑瓷器,脸上的表情不是一点愤怒。
“这一切,真的是为我好吗?”看着那宛如白玉的碎瓷,喜梅只觉得眼睛发涩的厉害,“娘,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种冠冕堂皇的谎话?如果真是为我好的话,你会连我的意见都吝啬于问一句?”
喜梅憋住了眼睛中的泪水,抬头看着意娘,惨惨一笑,“你也年轻过,你也爱过,你也嫁过人,你也被逼婚过……难道,你会不懂得,被人当做是商品衡量,是一种什么感觉?”
“卖就是卖,不管是卖给屠夫还是王侯,不过价码不同而已,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喜梅望着意娘,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转身的离开了。
意娘站在原地怔了怔,只觉得女儿刚才的眼神真可怕,她几乎不敢跟那种眼神对视了。
可是,只是一瞬间,她为人母的自尊又浮了上来: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连你都是我生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站住!”看着罔顾自己权威离开的喜梅,意娘生气的在后面大吼着。
喜梅背对着她,抹了抹决堤而出的眼泪,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这是怎么了?”顾凤璋正回来,看着喜梅低着头路都不看的往外闯,一头撞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就扶住了她问道。可没想到喜梅根本不答话,只低着头拨开他的手,不顾形象的奔走了。
“女儿大了,有心事了。”意娘赶了出来,看着顾凤璋在外面,下意识就理理头发答了一句,然后笑着迎了他进屋,“今天可回来的早,累了吗?饿不饿?我让厨房上饭菜。呵呵,阿圆今天可真乖,又认识了三个字……”
顾凤璋皱皱眉头,想要细问,可是一想到意娘毕竟是喜梅的母亲,她教女儿自有管教女儿的方法,自己这个爹却是不合适多问的,于是便也就不再说话了。
喜梅从意娘的住处出来,怕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的,一路上也不抬头,用袖子掩着脸一路的奔跑,到自己住的小院时,将着在院子里头的丫环们吓一跳。看着满脸泪痕的喜梅,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合适,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最后还是纤云先一步警醒,喝令她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许多嘴,这才扶着喜梅入了屋子。
喜梅进了房门,自己哭了一会儿,心情才略微平复了一些。纤云不等她开口,便已经命人打了热水过来,服侍她重新洗了脸,送了头发,换好睡衣,这才告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