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看着台阶下面黑压压跪的一排,燕笙气恼的袖子一扫,将着身边的杯盘全部打翻了下去,乒乒乓乓滚了一地。
地下的侍卫们一个噤若寒蝉,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
燕笙望着跑来认罪的侍卫们,心里头别提有多气恼了。
自从顾凤璋回京,他就提放着他去宫里头接女儿,可没想到顾凤璋硬是沉得住气,忙忙碌碌数月都没提这桩事,让燕笙以为他要么忘了,要么就是心中默许喜梅留在宫中了,然后就不由自主的就放低了警惕。可没想到他刚一松懈,顾凤璋就趁着登基大典所有人忙成一团乱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的直接把女儿给带回家了。
听说他还假传圣旨,说是奉了他的口令接人的!
放肆,这简直是太放肆了!如此胆大妄为,眼中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燕笙想到这里,忍不住怒从心起,冲着地下金杯又砰砰的踢了好几脚才算罢休。
可就算顾凤璋跋扈至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得忍着。
顾凤璋的厉害,越是跟他合作过的人便越是清楚。别看他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若是真的狠下心来,只怕这皇帝都要换人做了。
可不是么,这历经三朝,有两个皇帝都是他弄下来换上去的,他有什么不敢!
燕笙在心中愤愤的想着,越想越气,犹如困兽一般的走了半天,等到心中的郁闷稍微减退了一些,这才对着底下的那排木头桩子们一挥手,“行了行了,都起来吧。负责的人罚俸三个月,其它从者发俸一个月。你们以后行事要仔细些,若是再有人说是奉了口谕,一概不要理会。”
“是。”听到皇帝开了金口饶他们一马,底下的侍卫们都长长的松了口气,抹着汗退了下去。让人光天化日之下从自己面前带走要看守的人,多亏新君仁慈,要不然换了先帝处罚,只怕这时他们已经去地下见阎王了。
看着底下人送气,燕笙也知道他这处罚是有些轻了。不过顾凤璋说奉了口谕,侍卫就算怀疑又有几个敢查他的,被带走看守的人也是没办法的,怪不得他们办事不利。
实际上,若是顾凤璋执意带走人,他也没有办法,所以燕笙这会儿也就是借题发挥散散邪火而已,要真的把这些人怎么样,那是不可能的。
新君刚即位,收买人心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无故杀人。
他可没打算做个昏君。
看着那些只得了斥责,被罚俸一到三个月不等的侍卫们感恩戴德的走了出去,书房里很快又空空荡荡的只剩下燕笙一个人了。
他坐在高高的龙座上,看着空荡荡的下面,只觉得分外的疲倦。
到底,还是走上这一步了。
这个位子,真的是好看不好坐。
今天一天,接受各方朝拜的臣子和藩属国,享受了无尽的荣光,却也感受到了说不出的压力。这一次,他面对着来自各方的充满探究考验审视的眼神,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了半步。虽然屋子里站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人,却孤寂的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一样。
现在,等着人潮散去,他靠在龙椅上感觉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倦。本来想着后宫里头还有个人等着自己,心中稍感宽慰,却没有想到晚了一步,香闺还在,佳人却已去。
“也罢,带走就带走吧,只要是我的,终归还是我的。”燕笙扶着那扶手,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正愁把喜梅留在宫里头,名不正言不顺不方便册封呢,既然顾凤璋把女儿带回去了,那他就且放她一马,带着日后找个借口,名正言顺的册封喜梅为妃子,将她从顾家带来。
到时候,当着天下人的面,谅着就算是顾凤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抗旨。
燕笙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开怀了几分,脸上也带了几分微笑。
下定主意了之后,燕笙便将这件事搁在脑后,然后开始思索如何处理当前面临的民生问题,信手翻着桌上的各方奏表。正看了没几封,便听着屋子里有人声作响,顿时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谁在那里?”
“启禀殿下,是奴婢。”一个柔柔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然后就是穿着宫装的锦儿出现在了门口。
“哦,是你。”燕笙见是锦儿,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你在这里做什么?”
燕笙成为皇帝之后,从小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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