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信,就全心全意的去相信,而一旦遭到背叛的话,那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从悲痛中站起来,将那些人划出自己的名单。
燕笙躺在旁边,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她许久,才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你跟别的姑娘家很不同。”
“每个人都跟别人不同,这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喜梅自然的回答了一声,并没有睡着。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是男扮女装的吗?”燕笙今天经历的太多,反而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看着她闭着眼睛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了。
这个秘密一直像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辗转反侧坐卧不安,唯恐有人发现。而这会儿喜梅意外的知道了他的这个秘密,燕笙先是惊恐慌张,但最后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种终于找到一个人可以倾诉的人的喜悦感。
“不好奇。”喜梅果然也没有睡,不过她回答的很一板一眼,完全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很是让人扫兴。
“为什么?”燕笙以前只是觉得喜梅好玩,这会儿换了种环境换了种心情,却又种不同的感觉在心里头滋生,让他很想去探究,这个怪怪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因为麻烦。”他缠的分外紧,连她假装睡着都能感觉到他火热的眼神探究的在自己脸上游弋的感觉,所以喜梅不得不睁眼开,有些无奈的望着他,“你父亲是王爷,你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天底下能动得了你的人少之又少。如果是女扮男装,我还可以当成为了继承爵位或者说王府家眷里的嫡庶之争造成的惨剧什么的,但是你现在是男扮女装,那就说明事实远比这个严重的多。”
男扮女装本来就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随着年纪的长大,男女之间的特征越来越明显,想要隐瞒人众人的眼光已经很难了。何况安南王府这种永远站在风头浪尖的世家,不知道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稍有不慎那就是满门抄斩的罪。
“天底下,有什么事能让你这样身份的人冒着欺君之罪的男扮女装,而且一扮就是十几年?”喜梅无奈的看着燕笙,“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喜欢被打扮成女人,一装就是许多年。所以你说这背后是不是代表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我避之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有道理,你果然聪明。”燕笙由衷的赞了一句喜梅,然后目光更加炙热的看着她,“可你这样一说,我却更想让你知道这个秘密了。”
“不是吧,大哥!”喜梅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你平常都是故意对所有人恶声恶气,不让任何人靠近你,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你的秘密,我这会儿主动退避,你怎么就自己撞上来了呢?”
不要这么厚爱她行不行,她可是了解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这个真理的,拜托她只想安安心心的活上几十年行不行。
看到喜梅慌张,这下子轮到燕笙得意了,一伸手将喜梅搂到了怀里,蹭着她的发笑嘻嘻的说,“我喜欢你,我想要跟你分享我的秘密,这个理由够不够充足?”
“喂,你,你别动手动脚的。”喜梅被燕笙忽如其来的亲密给弄蒙了,愣了片刻,然后挣扎了起来,“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喊了啊!”
她之所以敢跟燕笙躺在一张床上,一来是两人年纪还算小,也出不了什么事儿,而且燕笙虽然脾气不好但也算君子,不是那种平白占人便宜的人,二来就是这毕竟是她的地盘,外面还有人守着,只要招呼一声就有人进来,也不怕燕笙能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货竟然能这么禽兽。
“不要喊。”就在喜梅要出声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窝,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了一些央求的味道,“让我抱抱吧”。
“你……”喜梅愣住了,他情绪的忽然转换让他措手不及。
“我从来都没有抱过人……”他抵着她的后背轻轻的呢喃着,语气中的那些小心翼翼让人忍不住就心酸了起来,“因为不能让人发现我是男孩子,所以一直要跟所有人保持距离,除了最亲近的侍女之外,谁也不许靠近我,从来都是一个人。”
“知道吗,其实我本来是个已经死了的人,顶着别人的名字,别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我自己感觉我其实是躺在棺材里头的,我看着这个世界的,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我,被埋得呼吸不了,但是却怎么喊都喊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