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一定给她心里留下了极大的创伤,要不然也不至于刚才听到顾凤璋给意娘请了大夫会恐慌那个样子。
“你这傻丫头,在看什么呢看!”意娘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对于柳姨娘身世的看法,同情是有的,不过事不关己,不过是几句轻飘飘的场面话,见着喜梅望着那东西泪意盈盈,她柳眉微蹙,接着却是一把从喜梅手中拉了出来掼在地上,“别看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喜梅看着母亲的动作,先是一愣,而后却是一惊,走了下去想要捡起来,却没想到那衣服早一步的被喜梅娘踩住了,满脸不悦的看着喜梅,“你也不看看是谁送来的,流过孩子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万一把晦气传给我怎么办!”
“娘……”喜梅看着母亲,她知道意娘一直是个迷信的人,可是没想到在这事上也做得这么绝。意娘流产那是多么让人同情的遭遇,可是到她这里竟然是她被看低的原因了。
“叫什么叫,不但是这个,就是那绣鞋也不能留,等下让丫鬟收去绞烂烧了埋在地里,免得叫人看见。”意娘扶着腰走了过去,将篾筐里的绣鞋拿出来一并扔在地上,“她那样的出身,你用她的东西也不怕人说闲话!”
“可是,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她那么可怜……”喜梅目瞪口呆的看着母亲,她刚才还摆出一副同情柳姨娘的样子,可这会儿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可怜怎么了,她可怜是我造成的么?我刚才不是还同情她了。”意娘翻了个白眼的看着喜梅,然后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记住,我们已经不是在乡下了,把你以前那套作风通通的改了过去,别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情让人笑话。她那种出身,走在哪里人家都是要吐唾沫的,我笑脸迎她只不过是面子上的事,你可别死心眼儿的真对她好了。”
“我,”喜梅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里,说又说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世人不皆如此?无关紧要的同情话谁都会说,可是若真的毫无芥蒂的对待一个出身贫贱的女子,又有谁做得到?喜梅先前还担心母亲被柳如烟骗了,可是现在看起来,柳如烟却更显得可怜些。
喜梅还想说什么,但意娘已经不想听了。她觉得跟女儿说的够多了,站起来扶着腰走到门边打了个哈欠,吩咐她们拾掇了那两件东西,然后才问喜梅顾凤璋说要过来,大概会什么时候过来?
喜梅看着女仆们见怪不怪的样子,显然这宅子里看不起柳如烟的不止一个人,她们也是做掼了这种事,眼皮都没扎一下,心里顿时觉得憋得慌,信口就会答道……“大约是快来了。”
“来就是来,不来就是不来,什么叫大约快来了。”意娘数落了她一句,自己站到门边去张望,回过神之后看着她还在那里郁郁寡欢,知道她并未对刚才的事情放怀,于是便咳嗽了一声,有些严厉的教训道……“你别怪我啰嗦,也别嫌我势利,只是她这人走到哪儿都是大家躲着跑的。不管你心里多同情那柳姨娘,她那人你却是不能多接触的,最好见也别见上一面,话也别说两句,撇的越清越好。我们进来虽然有闲话,可也是正正经经的人家,不是她那种倡优之流的。”
“可是她……”喜梅想说柳姨娘已经从良那么多年,为什么那些人就不能放过她那些过往呢,可看着母亲有些愠色的脸,想起她是个孕妇,动不得气的,所以只能把话往肚子里憋,脸上摆出一副受教的笑容,“我知道了,你看看我一天这么忙,连到你这儿都是偷空的,哪里有时间理那些个不喜爱那个干的人,你就放心好了。”
“这还差不多。”意娘见着松了口气,这才又靠在门边打着哈欠的看着门口,她毕竟是怀过一胎的,怀孕时害喜倒不严重,但嗜睡的时候却越来却多,喜梅来的时候听说她睡醒才见柳姨娘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又困了。
“你都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乱跑这在这风口里站着的呢。”意娘刚打了没两三个哈欠,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说话声,抬头一看,却是顾凤璋已经到了门口,身旁还站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