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梅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动作就是迅速的伸出两只手将自己面前的东西拨拉到怀里,然后才警戒的瞅着门口说道,“谁。”
“是我!”随着一身不怎么友好的笑声,一个穿着宝蓝色袍子的少年很臭屁的出现在了门口,随着他的还有一个穿着绯红色华服的少年,正急急拉着他小声劝道,“阿贤,不要这样啦,小心到时候你娘又骂你!”
“我说表哥你也太胆小了,不过是个小拖油瓶而已,你娘早就看他们那一房不顺眼了,我这也算是替你们出气啊。”那小屁孩嚣张的笑着,走到了发呆的喜梅,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伸手就朝着一个挺可爱的小玉笛伸过去,“土包子,这个我要了。”
那个玩意儿不知道是哪位叔伯送的,说是笛子,不过小拇指般长短,像口哨倒多些。前扁后圆,身上有两个孔,含在口里可以吹出声音,一头有个鼻钮还可以穿上绳子带着脖子上,面上也雕着梅花盛开的图案,花里胡哨的倒是很得小孩子的爱。
这两个孩子,喜梅对于穿着红色袍子的那个倒是有些印象,他叫顾思远,是顾凤璋二弟,也就是顾喜梅二叔的长子。因为顾凤璋没有长子,所以他也是顾家这辈儿最年长的一个,当初顾凤璋还特意介绍了他,因而喜梅对于这个哥哥印象十分深刻。
顾凤璋的二弟,说是二弟,却跟顾凤璋只错了数月的时间,年纪相差并不大。他是公主的长子,当初的皇帝觉得错嫁了女儿,出于补偿心理,对这个女儿以及外孙都非常好,而顾家的老太爷因为不喜欢妻子,对着这个庶子也比长子上心数倍,溺爱非常。所以当初顾家老大没有在京城时,顾家二爷可是作威作福的厉害了,少年时代更是京城一霸。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都以为这辈子不可能翻身的大房母子竟然翻身了不说,还出现了顾凤璋这么个妖孽的大哥,他不但被风头压了下去,在父亲过亡之后,还被“教育”可不少次,过的可是非常的憋屈。
顾思远有那样一个不靠谱的爹,但是他本人却没有沾染到一点坏脾气,勤奋好学不说,对于弟妹也十分照顾,连顾喜梅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能容忍,温润如玉的好脾气模样完全不像他爹,反而更像顾凤璋这个大伯的多些。
至于另外一个,也就是现在这个嚣张的小孩儿,她却没有丝毫印象,虽然说刚才人多,但她的记忆力却似乎没这么差啊。
喜梅脑子里在想着这两个人的身份,脸色的表情自然有点呆,所以就被人鄙视了。只是她脸上没有表情,却不代表真的没反应,当那小屁孩儿的手刚碰到桌子时,啪的一声,喜梅准确无误的一巴掌重重落在他那小胖手上,“哪家冒出来的野孩子,你娘没教过你,不告而取是为偷吗?!”
“你……”那小屁孩而看看自己被打的有些发红的手背,再看看脸无表情的喜梅,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喜梅毫不客气的跪坐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把桌上那些东西都拨进了自己腰间的兜袋里,用比他刚才更轻蔑的口气说,“没半点家教的野孩子。”
“你,你竟然敢说我……”那小孩子显然从来没有被人这般训过,当下就僵在了原地,气的脸色发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出话来。
“喜,喜梅妹妹,对不住了,我堂弟年少无知,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带着他走。”顾思远反应只是慢了半拍,就见到两个人掐了起来,当下就吓得魂飞魄散,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前,一把抱住那欲跳上炕跟喜梅对掐的小男孩儿,边把他往外拖边道着歉。
“我以为,你们顾家这么大,多少也该懂得些礼数,知道没有经过人家同意就进别人家屋子是没礼貌的,没想到,唉……”喜梅装腔作势的叹了声气,摆出一副痛心疾首失望到顶的样子说道,臊的心思单纯的顾思远恨不得裂条地缝钻进去,整日窘迫的头都低到了肩膀一下,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住,我这就带他出去。其实我们不是有意的,表弟今儿来晚了,没有见到你的人,说是好奇,死缠烂打的让我待他来瞧你一面。我想着大家都是亲戚,以后总归是要走动的,所以架不住他才答应,没想到他,他,你,总归,对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