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你把孩子放在我这里,跟把孩子放在你那里有什么区别?每日里照样可以来看,总好过他将孩子放在别处。”老太太顿了顿,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对于顾凤璋这个举动,她倒是不甚在意。说实话,阮冰教育孩子的方式她看不顺眼也多时了,一味的宠溺,将孩子惯得没个人形,若非是自己亲的孙儿,她都有些嫌丢人了。
“嗯,那就依母亲的意思。”阮冰本来是求助的,可这么半天,却是让老太太给劝服了回去。她本身就是个没主见的,这样倒也不意外,不过老太太却不像他这样容易晕头转向,待这事完了,却是冷不防问句,“听说昨晚儿他回来了?你是怎么闹的他,让他竟然要把女儿从你跟前领走?”
顾凤璋昨夜回来的事,她这里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的。不过夜里怕惊扰了她,底下人没敢传,尽一早却是什么都知道了。
“这,这……”阮冰这会儿才想起这桩事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当下支吾了起来,可老太太是何等眼光,像鹰一样的目光直戳戳的盯着她,先让玲珑将两个孩子待到后面去洗漱歇息,然后才坐在那里严厉的一盯阮冰,“说吧!”
阮冰被老太太的目光盯的无法招架,只能将那番纠葛都说了出来。老太太平静的听阮冰说完,气的直哆嗦的拍着桌子,整个人都快喷出了火,一连说出了三个糊涂“糊涂!糊涂!糊涂”!
“母亲……”阮冰叫了一声,却不懂老太太为何如此生气。先前柳如烟流产,也没见得她有多恼啊,这会儿却如此动怒,于是怯生生的补充说,“只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哪里就……”
“丫头丫头丫头,你的目光能再放远一点点吗?你有没有想到你动手的地方是在哪里?安南王府啊!就算你再是无心,这事儿发生在了王府,岂不就是你意图嫁祸人家了?”老太太气得不轻的拍着桌子,“你能再蠢点嘛,你这不是成心挑拨我们跟安南王府的关系是什么!你可曾想过你在别人家里做了这种事,若被发现要如何收场?”
“母亲,我做的很小心,不会让人发现的!”阮冰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就被骂了回去,“闭嘴,你就那脑子,你以为安南王都跟你一样是猪变的啊!”老太太气到此处,也顾不得不是不是自家人,连猪都骂了出来“你们妻妻妾妾之间私底下再闹都无所谓,大不了出比丧葬费埋个人的事,但有一点,再怎么闹也不能闹到外面去!让人看了笑话可是小事,若坏了不该坏的关系,候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可不是玩笑的话。”
“不就是个王爷,母亲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阮冰听着伯阳侯夫人的训话,还有犹自有些不服气。安南王虽然贵为王爷,可却是最没架子的一位。这个倒不是他不想摆架子,只是没办法摆。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不得皇室重用,先皇在世时更是被一贬再贬,封地从关中的富饶之地被换到了南边的蛮夷之境,食扈更是从千户被消减到了不足五百户,可怜的连一般权贵之家都比不上,只是顶着个亲王的帽子,假借装病为由,死赖在京城不肯就食藩地。
若是别人,惹了阮冰还有些怕,可是像安南王这种的,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大不了道声歉赔个礼就是,料想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糊涂!”对于阮冰的这种态度,老太太却又是一拍桌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没半点长进的东西,你若把心思多花点在正事上,哪里还说得出这等糊涂话。你以为安南王看着不中用,就可以谁都去踩几脚?放屁!就凭这他敢装病几十年的不离开京城,谁敢小觑他。再说新皇登基,第一个接见的亲王是谁?是他!新皇抚慰旧臣,第一个封赏的是谁?也是他!风向早就变了,你却还傻傻的分不清楚状况,真是气煞我也!”
“母亲,母亲,你别生气,是我糊涂了!”阮冰这么一听,才恍然大悟,当下不敢犟嘴,连忙赔不是。
她虽然有顶多毛病,但就是一点好,知道错就立马能改,道歉赔不是毫不嘴软,且不问事后如何,至少她这个时候的这个举动,让老太太觉得舒服。
“你知道糊涂就好了,这事以后不能再做了。你身边的香姑我看也不是能做出这种胆大妄为事情的人,你且问问到底是她自己机灵一动做的,还是有人唆使的。若是有人唆使的,务必把那人找出来,若是她自己想的,就把她打发了吧。”老太太消了气,却是这样吩咐道。
“母亲,冬儿她,可是跟了我许多年的……”阮冰听到老太太要她打发了冬儿,却是有些不甘,不过被老太太眼睛一瞪,立马乖乖的噤了声。
“这般坏事的丫头,留在身边有什么用!是她重要还是你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太太怒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话,成功的让阮冰不敢多支吾。
“是。”阮冰听到这个关乎自己,也是再也不敢请求了。一个丫鬟而已,就跟狗一样,再舍不得,但若是关系到自己安危,该一脚蹬开她还是不会心软的。
“不过,母亲,那个安南王府的是……”阮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弱弱的问了这句话,既然伯阳侯夫人都把事情说的如此重要了,那她犯下的这般大错该怎么办。
“放心,既然凤璋问了你,那就说明他已经有腹稿了,你无须担心。”伯阳侯夫人冷冷一笑,脸上的表情倒是无所谓。只要是顾凤璋知道,那就不用担心了,这就是这个儿子的用处所在了。她原来只当是随便捡的一副应急牌,谁料到打出来却是意料之外的顺手。
只是,随着顾凤璋脚跟越稳,她对顾凤璋便也不顺心。这个儿子太聪明也太精明了,不好驾驭,对外人自然是利器,若是有朝一日将矛头递过来对准了自己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了。
不过,她想想这个可能,还是摇摇头将着满脑子忧虑的念头丢得无影无踪了。他一个没有记忆没有过去的人,怎么可能反戈。当初顾凤璋病的命悬一线的样子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后来也试验过多次,他果真是将自己的来历姓名忘记了一干二净,只留下了满肚子的才学。
当初给顾凤璋治病的医生,他同行的那些儒生,都在不久后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最惨的是落脚的那间客栈失火,七八个儒生以及店老板等人都身亡,因为人数齐全,其中更有与顾凤璋身形相似的,便统一报了身亡。不过当地存放记录的屋子不知道怎么也走火了,于是那帮人便彻底没有了痕迹……
伯阳侯夫人回忆到这一切,只觉得格外的干净利落,自己这个儿子绝对没有可能找到他曾经的痕迹的,所以反戈也无从反起,只是也许自己以前逼他逼的太紧了,所以这会儿才这么反常吧。也罢了,以后就对他宽松一些,听说这次他去南边还带了个寡妇回来,如果他愿意,就让他纳了进屋就是,不过一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
喜梅醒来的时候,满室幽香,撑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的布置,明显不是自己的卧房,迟疑了片刻,见着屋里没有人,便自己努力想自己下床,没想到躺久了脚软,竟然一骨碌的滚了下去。
“呵呵……”正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时,没想到门口传来一阵哈哈大笑,抬起头一看却发现正是昌平郡主。她一身撒花的绣金裙子,不是普通的华丽,让喜梅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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