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认干娘,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随便呢。”沈宁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朗笑从门口传来,喜梅循声望去,看到顾凤璋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那里,一边拧着下衫一边说道。
看到顾凤璋回来的那瞬间,喜梅却是深深的松了口气。
平心而论,沈宁给她的感觉不错,但是这也不至于她会认一个刚见了一面的女人当做干娘啊。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听沈宁的意思,她们留的还不止两三天,她又不好拂了沈宁的面子,正左右为难,却所幸顾凤璋来解了围。
“爹。”喜梅站起来一行礼,第一次这么真心诚意的感激顾凤璋的出现。
“辛苦二位了。”顾凤璋大步走了过来,点了点头,却是朝着阎青和深深一揖到底。这莫名的大礼让阎青和慌了手脚,急急的来扶,口中只道,“老顾,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果然是奸猾似鬼的顾狐狸,我本来还想趁你不在了沾点便宜,没想到你连这点小利也不给我。”沈宁的反应却不似阎青和那样,抱着手臂在旁边,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阎夫人多虑了,凤璋这一躬,却是将最重要的东西托付到你们手里了。”顾凤璋直起身子,却又是朝着沈宁一躬,“这份恩情,顾某没齿难忘。”
“得得得,不愧是耍嘴皮子的,全京城的说书先生加在一起也没有你能说。”沈宁见状,却是掏了掏耳朵,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口中却是下了承诺,“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那但凡我会的东西,一定悉数传授。”
“多谢。”顾凤璋又是一揖到底,从头到尾三揖,却已经是份的的确确的大礼了。
顾凤璋和沈宁之间暗语似地对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喜梅却本能的觉得,这个与自己有关,只是再问下去显然不合适,因为喜梅娘已经恰到好处的站在顾凤璋的身边,心事重重的说,“相公,瞧瞧你这一身水的,赶快把衣服换了吧,要不然着凉就糟了。”
“不碍事不碍事。”顾凤璋却难得的显得心情好,连连摆手大笑着,但笑了两三声却又咳嗽了起来,这下其他人看到,都止了说话,催促着他去换衣服。
“别这样,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那容易这么就病倒。”顾凤璋看着所有人着急的样子,显然很不服气的反驳了两句,然后拗不过众人,乖乖的去重新梳洗了。只是没想到却一语成箴,当晚坐着吃酒时,忽然就头重脚轻了,当晚不得不歇在了偶园,而第二天醒来时,却已经病重到被医生勒令卧床休息了。
“要不要这样夸张?”喜梅趴在窗口看着一脸凝重离开的大夫,暗自忖度着,等人都走光了,连一直陪在床边的喜梅娘都去煮药了,她才敲敲溜进了顾凤璋的屋里。
因为顾凤璋据说病的很重,她又是小孩子,怕过了病气给她,所以一直不许她到这屋里来,所以她着还是第一次看到病了的顾凤璋。
“是真病,还是假病?”鉴于这人前科累累,她对于顾凤璋的伤也好病也好痛也好,总抱着几分的怀疑的心思在,所以瞅着他的脸色时堪比观察科学实验,总想从中找出什么破绽。
“看够了吗?”顾凤璋猛然的睁眼,将鬼鬼祟祟在她床边的喜梅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喜梅坐在那里,捂着嘴瞪着顾凤璋,不让自己的叫声引来其他人。她就说了这男人信不住,果然,你瞧瞧,连昏睡都是假的。
不过顾凤璋似乎却觉得自己吓倒了女儿很好,自己趴在那里笑够了,这才趴在床沿上对着坐在地上的喜梅伸出了手,“起来吧。”
“我才不要你拉!”看着趴在那里笑的可恶的人,喜梅却是愤愤的站了起身,拍拍屁股就要往外走,她才不要在这里跟这个奸人说话!
“过来,陪爹爹说说话。”难得的,这一次顾凤璋却是叫住了她,趴在那里笑着跟她招手,笑容里有些平常没有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发烧病糊涂了?”虽然在心里觉得这又是另一个陷阱,可是看着他那个笑容,喜梅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床边。
就算是戏,那也得看下去才知道他演的是什么啊。
顾凤璋疲倦的笑了笑,往床里边缩了缩,让出了一半的地方给她坐。他歪在枕头上看着喜梅小心翼翼的坐了半边的样子,忽然就笑了,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这么小年纪,心思却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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