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呼啸着从自己耳边飞过,落在身后的地毯上,发出了清脆的碎响。喜梅听着那响声有些晕晕乎乎的想到,人都说好瓷器有四个标准,“青如天,明如月,薄如纸,声如磬”,别的或为可知,但这瓷盏在声如磬上可的的确确做足了。
她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在场的其它人可就没那么淡然了,这少女一发怒,周围的人有下跪求饶的,有扑上去拉人抱人的,离少女最近的那个婢女更是一把抱住了挣扎要下来的主子,惶恐的劝道,“主子,主子,你别动怒,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说的几句浑话,您跟她一般见识什么。有什么不顺眼的让外面人打杀了出去就是,为此伤了您的贵体可就不值当了。”
真不愧是主仆,还都是不把普通人的性命当回事儿的主。顾喜梅看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景象,竟然没有觉得怕,还颇有闲心的想如果能让袁思齐跟过来瞧瞧就好了,如果见到这富贵后面的东西,不知道他刚刚立下的目标是否会有所动摇。
“同情?你觉得你值得人同情么?”隔着乱成一锅粥的人群,顾喜梅跟她遥遥相望,很平静的问出这句话。
“我当然不需要同情!贱民,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那少女一把甩开扶在她肩上的手,从榻上半跪着直起了身子,对顾喜梅怒目而视。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也不觉得你值得人可怜。你住则有高屋华厦,出则有驷马高车穿的是绫罗绸缎,用的是珠宝玉器,如果连这样都叫可怜的话,那那些在外面辛辛苦苦讨生活,风餐露宿还吃不饱饭穿不暖的人算什么?”顾喜梅声音并不大,但却很稳。当她们对话时,周围的丫鬟都惊恐的屏住了呼吸,所以她的声音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竟然格外的清晰,一字一句,像是敲打在人心上那般深刻。
那少女听到顾喜梅的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时忘了继续发怒。
“你也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这样生活的人吧。”顾喜梅继续平静的叙述,她倒没有觉得什么好愤怒或者不平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穷人和富人,她只是想让眼前这个女孩子更懂得珍惜她现在的生活,“你口中的那些贱民生活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要艰辛的多,跟他们相比,你的确没有被人可怜同情的资格。”
“放肆!”顾喜梅这话说的有些重,坐在女孩子边上的那个婢女见着自己主子变了又变的脸色,赶忙出生呵斥住了顾喜梅。她是这群婢女中少数几个能坐下的,而且是跟女孩子坐的最近的一个人,可见她的身份超然。只是当她转过头面对顾喜梅时,喜梅才发现在这一大堆角色美人中,她的面貌竟十分平常,顶多算做是小家碧玉。
不过这人的性子倒是不坏,她这样训斥自己,其实也是在救人,她先发落了自己,总好过被那女孩子随意处置。喜梅看到这名婢女眼中的焦灼,明白她的用意之后,平静的望着那个女孩子的眼睛,丢下一句“既然不想被人可怜,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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