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孙大人,这施良突然宴请你,恐怕有诈。”
杨子低声道。
孙云放下帖子,缓缓道:“施良此人做事冷静,沉稳,确实不会无故请我吃酒。”
对于施良,他也算是比较了解。
“我现在就去拿下他的人头。”杨子眼中浮现一丝冷光。
“挨。”
孙云笑着摆了摆手,“他做事就是太过冷静和沉稳,每件事情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这次宴请,未必是是鸿门宴,也可能是请罪宴。”
杨子低声道:“孙大人,我听闻前几日施良进过沈族,你说会不会是.........”
“不可能。”
孙云摇了摇头,“沈春月虽然有几分实力,但绝对不敢对我动手,除非沈族要与我鱼死网破。”
杨子还想要说什么,但看到孙云自信的神光,最后欲言又止。
“阿良啊,希望你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要让我失望。”
孙云意味深长的自语道。
就算是鸿门宴,他也翻手可破。
...........
五日时间眨眼即过。
杨槐路。
天色逐渐暗淡,作为黎镇最繁华的街市之一,两旁小贩商铺极多,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老张头,今天生意怎么样?”
一个卖胭脂的小贩对着旁边卖梨的老农道。
“马马虎虎吧。”老农一边摆弄梨子,一边笑道。
“哎,我这生意算是黄了。”卖胭脂的小贩则是重重叹了口气。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一队骑着马的黑衣官吏冲了过来。
周围小贩,路人纷纷避让,生怕遭到了波及。
最后,那一队黑衣官吏停在了醉月楼门口。
孙云从马背上下来,缓步向着醉月楼内走去。
“大人里面请。”
一个小厮心中一动,连忙在前面引路。
醉月楼一楼高朋满座,交谈议论之声十分嘈杂,但看到孙云一行人进来,都是一怔,随后交谈之声都变小了。
阴司司农孙云孙大人。
黎镇之中,稍微有些见识的,便没有不认识的。
杨子扫视了周围一眼,冷哼了一声,随后跟在孙云身后向着三楼雅间走去了。
“没想到今日孙大人来醉月楼吃酒。”
“自从成了司农后,见到一面都难了,以前的孙大人经常在大通茶馆喝茶呢。”
“今时不同往日了,毕竟是司农了。”
........
小厮领着孙云一行人来到了三楼最顶层,最好的雅间。
“吱!”
孙云直接推门而入。
进入雅间,一眼便看到了施良独自一人坐在圆桌上方。
“施良,你好大的胆子。”
杨子冷喝了一声,“孙大人来了,还不让座?”
“孙大人。”
施良起身对着孙云抱了抱拳,并没有理会杨子。
“无妨。”
孙云摆了摆手,将自身身上大氅递给了旁边小吏,随意坐到了位子上,“毕竟是阿良请客,我们是客人。”
“哼,不懂尊卑。”
杨子眉头微皱,坐到了一旁。
“我与孙大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醉月楼。”
施良轻笑了一声道。
“是啊,当时还是你托张成那小子找我的。”
孙云眉头舒展,似乎也在回忆往事,“当时你还讲了不少故事,当真是十分精彩,旁边酒姬都听得如痴如醉,可惜阿良当时对酒姬并不感兴趣。”
“是啊,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我却感觉过去了许久,不过那日情景我却记得十分清楚。”
施良点了点头,也是有些感慨,随后给孙云倒了一杯茶水。
那日酒宴上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孙云一口将茶水饮进:“也不久,半年的时间,你就成了阴司的司尉,黎镇最年轻的司尉。”
孙云的话似乎让两人拉回了现实。
“都是孙大人一手提拔,要不然阿良没有今日。”施良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
“这都是自己的能力。”
孙云深深看了施良一眼。
“其实,属下有一件事一直很想问孙大人。”施良说道。
“问吧。”孙云面色平静如水淡淡的道。
“孙大人为何要给属下下毒?”施良看向了孙云道。
孙云听到这,面色陡然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这就是心如惊雷而面如静湖。
“孙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施良举起茶杯笑道。
孙云看着面前淡笑的青年,“看来今天这是鸿门宴了?”
“孙大人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施良眯着眼道:“成然是被你毒杀的吧?”
哗!
施良话音落下,周围几个小吏都是看向了孙云。
“阿良,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孙云笑意逐渐收敛起来,眼中浮现一丝丝寒光。
“孙大人的机会我可不敢要,我怕有一天会被毒死。”
施良冷冷的看向了杨子等人道:“昨天死的是成然,明日死的是我,后日死的便是你们。”
“施良,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杨子暴喝。
施良冷笑了一声,“我胡说八道,你问问孙大人,成然怎么死的,杨子怎么死的,前任司农白堂是怎么死的。”
“张世初出来吧。”
孙云面无表情的道:“躲躲藏藏的像个过街老鼠一样。”
“哼!”
一道冷喝一声响起,随后从偏屋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玄台府府农张世初。
“张...张世初?”
杨子一愣,他没想到府农张世初竟然也在。
要知道张世初可是府农,在黎镇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威望比孙云也是不差多少。
孙云冷淡的道:“没想到你也想蹚这浑水。”
张世初沉声道:“从你杀了杨杰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杀死,不如先下手为强。”
“张世初,不用说的那么正义凛然,你的目的我心知肚明。”孙云嗤笑一声。
张世初是什么样的人,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清楚。
“你知道就好。”
张世初舔了舔嘴唇哼笑道。
孙云坐在椅子上,幽幽的道:“死了,就是刀放在脖子上一抹,而活着却要踏在别人的尸骨上,踩在他们的身上走向属于自己的荆棘之路,当你回头瞭望这尸山血海的时候,手中染满的一定是鲜红的鲜血,还有眉间挥散不去的戾气。”
“哪一个活下来的人,手上没有几条鲜活的命?”
施良面色沉静的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杀了成然还有杨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