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G城警察署,我坐在黄夫人对面。
她脸色苍白,看上去很疲倦,即便是这样,仍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警方对她审问了多次,但她只是坚持要见我。
只有见到我这样一个跟案件基本无关的人,才肯交待一切的事实。
但当我就坐在她面前时,她却久久的沉默不语。
因为这次会面经过特批,属于审讯范围,并没有寻常疑犯会面的时间限制,但是在这个被虎视眈眈的环境待久了,浑身就会觉得不自在。
忍了又忍,我终于开口道:“被你击中的人还在紧急病房进行抢救。你或许感到遗憾,但是只要他恢复了神志,你的秘密就藏不下去了。”
黄夫人缓缓摇头:“你不用骗我,那一枪,我很有把握。”
“你倒是很有自信。”我不置可否:“其实你也用不着亲自出手的。”
“呵呵。”黄夫人掩面低笑,“不想再逃了,命运如此,天下之大,无处可避。”
她那么伤情,有那么瞬间,我几乎以为被她射杀那人是她的情人。随即我狠狠甩头,这是哪门子的肥皂剧剧情唷!
不过但凡牵涉到“命运”这个名词的借口,大都不会有好结局。
“所谓命运的说法,不过是人无法解释自己所做的事情时,胡乱推卸责任的借口而已吧。”我淡淡说。
“呵,所谓博闻强识,擅长跟无法解释的事物打交道的名侦探,就只有这个程度而已吗?”黄夫人微微冷笑起来。
什么叫擅长跟无法解释的事物打交道?干嘛不干脆说我会通灵?!我的口碑已经堕落如此了吗?
忍不住苦笑,看来最近侦探社接到的任务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急剧下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时间,只能如此反驳:“所谓对‘命运’的接受程度,也要看这‘命运’怪异到什么程度吧。如果是编造一个现代聊斋出来,只要是稍有判断力的人都会认为难以相信吧。”
“但是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黄夫人坚持。
“那得看看你所说的是哪方面的真实。”
我的意思是说,一件事情,常常可以从多个角度去看,从而得出多个不同的结论。就像“罗生门”一样,参与同一件事的人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但是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接触到的就是真实。然而这样所谓的真实,都不过是事情的一个棱角,事情的全貌,只有上帝知道。
然而黄夫人所提供的“棱角”,却折射着真实的光芒。
她是这样开头的:“或许你们都已猜到,只是不敢相信而已。那个提出悬赏,提供500万悬赏金的人,是我。”
黄牧星和黄夫人,感情投合,门当户对,确是本城堪称典范的一双神仙眷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的子息不旺,独子黄慕云性格太懦弱懒散,心有杂鹜,无法专心致志去做好一件事情,并非大将之才。
黄牧星总是担心自己辛苦打拼而来的事业王国后继无人,这种忧心偶尔也会挂在嘴头,造成了夫妻间的不愉快。
就是这时候,她接到了一通诡异的电话。
手机显示对方的号码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讲话的人是个语气冷淡的男生,他说自己是黄牧星的儿子。
黄夫人大受打击之余,立即表示怀疑。
以她对丈夫的了解,黄牧星并没有出现有外遇的迹象,而从这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判断,这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若真是自己丈夫的儿子,他必须成婚不久便开始外遇,这种情况是难以令人相信的。
当她提出这个疑问,并字正词严的质问对方是否有意勒索的骗子时,对方竟然抛出一个更令人惊讶的说法。
这个男子自称是黄牧星外遇所生的儿子,但却是在一年后才出生的。他是来自二十年后的人,拨通了二十年前家人的电话。
就算是最不入流的科幻小说,也不会出现这样诡异的情节吧。
然而那男子却叙说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说他自小就很穷,生活在城市贫民聚集的街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的母亲是个有双会说话大眼的秀丽女子,斯文忧郁,但只能靠在洗衣房做零工来赚生活费。
那时的洗衣房已经基本是全自动的了,全城各地需要清洗的衣服,通过家里的自动输送装置在每天的凌晨三点前输送到各地最近的洗衣房,清洗完毕后再原路输回,全程由中央电脑控制。有时在节假日,自动传输系统会因负重过多而产生塞车现象,这时便需要人工进行区域分流,这便是兼职工人所需做的工作。
虽然需要动手的时间不多,但是因为需要应对随时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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