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大是谁?”在车子上我这样问。
黑斑人这样答我:“纽约的刚,你知道么?”
又一个意外,我并没有料到是又一次跟黑道打上了交道。
美利坚的大都会里,总有许多庞杂的黑帮大家族,通常家族里总有一个运筹帷幄的中流砥柱,他有着上层社会的一切享受,喝红酒抽雪茄,整个午后慵懒地半靠在烟雾阴影里的沙发上沉沉欲睡。可一旦情况有异,他们会动若脱兔,目光比谁都凌厉三分,处理事务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教父,就是拍出了黑帮家族的典型代表。而现实中的教父们,他们身边免不了围绕一帮不成气候的儿女,对照着父辈传闻中恩怨辉煌的过去,更日益形成式微的强烈对比。因此,美国的黑帮家族的势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一代的传承之间,相互的势力平衡总会起到微妙的变化。
而在纽约,这个纸醉金迷的大都会,一直由一个家族掌握着,由上几代一直传承,掌握着纽约85%的黑暗势力,这个比例历时数十载从未变过。这个家族有着足以让他们自豪的姓――内修斯。
而这一代的主持者就是刚·内修斯。道上的朋友称为纽约的刚。
关于纽约的刚有很多的传说。
其中一个最著名的一个,是说他曾经在二十个小时之内清扫了布鲁克林区大卫帮的残余势力,把该区的毒业和餐饮业的控制权全部牢牢握在手里。这次举动导致了一场激烈的争夺战,该夜在布鲁克林地区连续爆发了大规模的枪战两处,小规模的十余处。组织跟进程都控制得相当严谨,防暴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能看到满地的鲜血和遗留下的尸体。黎明时,刚给纽约在街头留下了八具尸体,而警方至今还没有掌握到更确切的证据。
此次行动,近年来一直被引为黑道行动的典范。
而最八卦的应该算他的独身之谜。道上传闻刚不近女色,年近不惑而没有闺中密友,也曾有极为好事的人暗地猜测过他的性取向问题,当然,仅止于猜测而已,这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胆量表现了。而更为流行的猜测是,刚一直以来为都在寻找一个地位相当的对象,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从而巩固其家族在美国黑道的地位屹立不倒,而留身以待,是他最大的筹码。
对于想攀龙附凤的女孩子来说,刚的身价绝对不只是钻石王老五那么简单,绝对可以算是大亚湾核电站招牌货式。
在白道警方,抓到他的悬赏是一亿块。
刚,这个名字价值一亿。
为什么价值这么多?对于白道来说,刚的地位和意义都举足轻重,他是美国黑道最顽固势力的近代最杰出代表,能逮住他,不但对于掌握纽约黑帮的内部资料找到突破口,就是单只这件事情本身,已经足以打击纽约地区黑势力的士气。
而对于黑道,他则是美国黑道的近代图腾,他的名气近年是全美黑道之冠。自他接过家族的权力棒,不过五年左右,纽约黑帮的势力得到了突破性的扩张,更开始与其他四大家族联系密切,干下了几票跨国性的大买卖,生意的触角也越伸越长,渐渐渗透一些基本产业。因为有刚在,黑道的日子越过越滋润,而白道想拔起黑道的根基,刚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想不到我即将会见的是这样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大佬,难怪有这样身手不凡的手下,我贸然出来见他,不是不危险的。据我所知,黑帮处理对头,使人从世界上消失的法子至少有三十种,不到我的心不忐忑。
我再次在跟黑斑人离开之前,借医院的公共电话,拨响龙恩的宅电。
铃响十二次,无人接听。
我留言:“龙恩?我是顾,请你听到讯息后马上到玛莉医院照料一位叫蜜娜的女孩子,她是杰尔德的女朋友,在手术三室,拜托你。”
挂上电话,黑斑人请求我带上眼罩。
本来并不需要听从他的请求,但是因为知道是要见刚,莫名心里有点敬畏,我没有多言语,自己带上黑眼罩。
车子驶得很平稳,我心里计算到左转了七次,右转第十次的时候,车子笔直向前驶了有十来分钟,停下来了。
有人打开车门请我下车。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警告我:“小姐,请听到指示再摘下眼罩,否则,后果自负。”
我跟着带路的人一步步走进黑暗。
黑暗中非常寂静,我只听到低低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呼吸声,黑暗令人感觉危险。
黑暗中度过的几分钟就如几个小时那么长。
猝然之间,我听到一阵得意无比的笑声。
我浑身一震。
这得意无比的笑声我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
眼睛依然看不到东西,但感觉到面前有光。
科学研究说人类感光的部位其实在膝盖,眼睛被蒙住的时候,膝盖就是对光敏感度最高的部位,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此时,我感觉到面前光芒大盛。
我知道,我快要见到刚了。
同时,我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距离要寻求的真相已经不远了。
有人以威严而又淡定的声音对我说:“请坐。”
马上有一张椅子放在我腿边。
我一点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你一直在追查莉莉·让的案件是吧?”
“是,他是我的朋友。”
“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在今天之前,还没有,但是,现在有了。”我抬头,虽然眼睛蒙住,我并不能直视发声人的眼睛,但是我是正正对着发声的位置,大胆地说:“如果跟莉莉没有关系,大名鼎鼎的纽约的刚先生是不会这样跟我见面的。”
那有点熟悉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我有点奇怪,这个笑声是刚发出来的?
马上我知道自己猜错了。
那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笑声:“作为一个女人,你很聪明,但作为一个侦探,你很不明智。”开口的人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我想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答:“我一向有为真相牺牲的准备,只可惜,此事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可以为它牺牲的理由。”
“没有?你现在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为何跟警方关系密切?”
来了,他们怀疑我掌握了什么证据,这才直接找上了我。究竟是要撇清这个关系以求全身而退,还是假装掌握证据以作护身符,我一时没有拿定主意。
当下我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刚先生。”
刚无声地笑了起来。
我并没有听到他的笑声,但是却感觉到他在笑。
然后刚说:“一卷胶卷,你有没有看过?”
来了,我早知道这卷胶卷关系重大,虽然并没有料到跟刚会扯上关系。
我冒险说:“我见过,但还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
此话一出,四周的空气有点异样。我隐隐感觉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和压力。有倒吸凉气发出的“嘶嘶”声,有活动手指关节的“格格”声,有整理衣领的“悉率”声……使我得知原来这里集中了不下十个人,并不是如我方才听到的只有两个人发出声音。
显然是刚的威严令到他们安静得如不存在,而也是由于我的回答非同小可令到他们失去了自持的常态。
刚冷冷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如果你可以告诉我莉莉死去的真相,我可以告诉你我所得知的这胶卷的下落。”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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