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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鹰隼还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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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差截道无辜受辱,手足相质步步为营——

    ·

    上回说到:景年正因回府认亲一事犯难发愁,少隹突然闯入谈话,要带他去桑家瓦子消遣,亦借机开解。另一边,导师找上了另立门户的孔飞,与她商议对策,并私下里做出了大胆而冒险的决定——负荆请罪。

    却说这回,五日后一早,景年正奉命再来张府探查,却遇上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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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日后,清晨,城东。

    早市正热闹,景年今天换了身衣物,他乃是奉伯父的命令来调查张府近遭动向,为过些日子回府筹谋。

    这里虽是外城,但和开封府衙在同一条东西大道上,便零零散散地有些官差拎着刀,懒懒散散,慢慢悠悠,有一搭没一搭地巡逻,正好方便景年低调行走。

    如伯父所言,低调行事乃是生存之法,惹上这些官差可是要出大麻烦的。禁卫军直属张邦昌统领,官差却是官家衙门的人,若是与衙门发生冲突,对刺客而言有百害无一利。

    他辨认一番方位,不动声色地避开正往这里走的一群官差,拐进右边巷子——这正是张府后院那条路。

    “啪嚓……”

    身后传来一声刀鞘相撞的异响,景年回头匆匆一瞥,继而吃了一吓:那队官差怎的也往这条道上走?一个个面露凶光,气势汹汹,手里提着绳子,腰上挎刀。来者不善!

    他不愿惹事,加快步伐,试图从左右小巷里绕路出去。谁知才快走两步,身后那群人便也跟着快,景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怕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思虑间,几名官差已发起攻势、冲将过来,速度并不比他平日里慢。他立刻警惕戒备,轻身攀上一旁的院墙,却已有矫健的追到身后,一掌结结实实地拍上他左肋伤处,直教他身子骨整个颤了一颤:好痛!也顾不上思忖他们如何知道自己身上有伤,放开墙头瓦片,捂住肋侧便往前飞奔。

    怪哉怪哉!这群衙役何故追着他不放?看这架势恐怕是要抓人,景年莫名其妙,却也不敢疏忽大意,只道是不论如何也不能落进官衙手里,他们可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敢往大街上跑,那会引来更多衙役,便心一横,往身后摸匕首,不料腰间竟是空的——匕首不见了!

    景年暗道大意,转身以拳脚应战,却看到为首的蔑笑着,手里正捏着他的匕首。

    “你怎……官差竟也会窃人财物!”

    他这一回头便中了计,还没看清谁人出手,左肋下面已是又挨了一下。

    内伤未愈又雪上加霜,左半边身体顷刻间麻痹无力,他暗暗叫苦:这群人里有高人,竟然两掌封内!当即卸了攻势,歪歪斜斜地撞开旁边官差,倚在张府的后院墙上,官差们迅速抽出刀来,将他围住。

    见了刀,景年心愈沉。方才那两掌是直冲他伤处而来,力度之大已让他气血紊乱,现下抵挡拳掌已有些吃力,刀枪棍棒便绝无可能……

    肉身难抵白刃,硬拼不是办法。为今之计,只能先探探来人底细,保命要紧!

    眼前人分明穿着官差的衣服,却又与平日见的不大一样,个个手脚麻利,有的即便站着,也会微微抬脚后跟,随时都会跑跳似的预备着。

    且慢,抬脚?

    这习惯乃是窃贼、武者所具,伯父曾说过,刺客虽也会这功夫,但为掩人耳目,在外断不会在身法上露出马脚,否则心细的一看便会暴露身份。再看这些人,脚下都踩着虚招,景年便不信真是官差,可心里又偏偏没底——他没在伯父身边见过这些面孔。

    “你等甚么来头!若真是我犯了事,再捉人也不迟!”

    那人不理会,朝其他同僚一招手,便有两人过来,手里各抓一捆绳子,要将他拿下。

    景年不得答复,怎肯受辱,回身翻墙,意欲从众人头上突围。

    然而身体方动,一道绳索便套住他脖颈,将他拽回地上,随即便有一脚踏在他胸脯,又有一只手蛮力拉他起来,折过他双臂便扣压在背后。景年给勒得不轻,脑后又撞了一下,头晕眼花,仍拼死反抗。奈何身上力道不足,如何也挣不开官差那壮实臂膊,白白左拼右突了好一阵子,也只能眼睁睁瞧着身上落下绳子、一道道收紧,狠狠勒着被打伤的那处。

    他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心里惊惶,扭动挣扎,可惜寡不敌众,眨眼间便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带走!”

    不好,若给他们带去府衙,便不知要被安什么罪名、遭多少刑罚,只怕是凶多吉少。兄弟会不知何时才能发觉他遇险,伯父、师兄等人又有别的事要忙,他出门时便都已不在……必须得想法子从这些人手里逃出去!

    他动了动筋骨,惊觉这绳索竟与刺客惯用的一样,里头掺了三股韧筋,韧性极强,甚至能随着松紧变化,不留空隙。这下,他只管同自己费劲,半天也没能将绳索挣开分毫。

    趁着身边人手劲稍有松懈,景年抓住时机,撞开一个便跌跌撞撞往前跑。奈何身后飞来一道绊绳,堪堪拴住他的脚踝,直把他狠狠跌了一跤,仆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为首的上前,拽着头发将他拎起,讥笑道:

    “兔子都没你能跑,小子,识相就老实点!待见了姓张的,有兄弟们的好处,便有你的好处!”

    官差们一边一个上来,押着这依旧不老实的进了大街,去张府前院叩门。

    街边有人在看热闹,更多的见怪不怪,只是埋头做生意。

    景年脸上挂着几道泥痕,看着他们像要押他进张府的意思,一时呼吸急促,忐忑不安。怎的带他往这里来?既不将他带回府衙,难不成这些官差实是禁卫军的人,要拿他的性命换功劳?

    “看门的,开门来!”

    现下变故突发,仓促间无法知会刺客兄弟。景年自知插翅难逃,己身如同涸辙之鲋,只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硬着头皮,随机应变。

    那叩门声如催命鬼手中的破锣,一声接一声,将他激地头皮发麻,却也教他脑子渐渐清晰了些许。

    ——除了八年前,他一次不曾在汴梁城中暴露过身份,禁卫军从何得知他的模样?张家见了他样子的唯有那女人,可宋人向来与异族嫌隙,理应不会同官府、军中牵扯,这些狗皮膏药又怎会知道是他?

    什么人在里面应答了一句,随之响起一阵脚步声。

    ——这事好生蹊跷!他们招式、腿脚俱不一般,难道是兄弟会里有奸细,晓得他要亲近张景弘,才先下手为强,好打乱他的计划?

    ——可兄弟会里知道他亲族身份、行动打算的,除去伯父之外只有师兄。难不成……

    景年拼命甩了甩头,把那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

    不会是他!

    孔少隹虽知晓义父为导师所杀,与禁卫军也算是沾亲带故,为人浪荡如泼皮,但却对他照顾有加,义气非常。

    ——看来兄弟会里出了别个细作。今日只要能熬过这一劫,便得想法子尽快知会伯父,这可不是件小事……

    听着小跑声近了,他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仿佛倒回被人捉个正着的那夜似的。

    门开一缝,一个矮个儿的探出头来,景年一晃刘海,遮住面孔。

    ——事出突然,已无退路。好在他本就要谋划入府,不如将计就计,深入虎口,演些花招出来,骗过张景弘与妇人,保住小命,再做下一步打算……

    原本的管家不在,一个圆脸的年轻人朝外面好奇地打量。

    “管家,我等捉到一个模样奇怪的小子,寻思着叫大人瞧一瞧,还要请你禀报一声。”官差似乎并未发觉管事的换了人。

    圆脸脆生生应下,转头便跑回去。不多时,又出来回话:“大人要你们带人进来!”

    他便被推搡着从门中进去。

    在擦肩而过的刹那,微风从两人间挤过,带起他们额前的刘海。景年定定地看着那见过几回的年轻人,他则好奇地打量着他,陌生得很。

    直到他被押着走出几步,才听见后面那人“哎”了一声,好像要说话。

    也是,他没见过他面目,只认得背影。

    景年才转过头去,被一只大手将上身压着,叫他不许乱看。身后的衙役们气氛也忽然紧张起来,手脚谨慎多了,原来是张景弘身着红色便服,正从屋中出来。

    少年受制于人,只能瞧见他的腿与脚。

    张景弘的目光剜在后背,他僵硬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接着便被踹了膝窝,扑通一声跪将下去,被人按住。

    “这是……”

    声音缓缓凑近,景年觉出他要低头瞧他,却被身后人打断了动作。

    “大人!大人有所不知,兄弟几个巡街至此,正见到有个惯偷的小贼在这道上转悠,我们一合计,便捉了人,谁知竟是个怪模怪样的。想及大人一直托人在城里寻找模样像蛮子的,兄弟们一瞧,这少年贼人眉眼同大人您倒有几分相似,便忙不迭地给您送来瞧瞧。只不过……”

    “只不过?”

    “这贼人,眼睛却与大人不一样,他是个猫儿似的蓝眼儿。”

    张景弘瞧着反剪双手的小贼,抬头道:“无妨。有劳诸位帮某留神,某愿请诸位吃杯好茶。”

    “嗳,岂敢岂敢。大人,您若是没旁的事,兄弟们便回、便继续巡街去了!”

    景年正寻思着如何与这张大人言语,便感到后腰上一动,好似那把匕首又被人原样放了回去。

    院子里只余下了他二人。

    “你……”张景弘绕着他走了两步,“抬起头来。”

    景年不敢托大,抬头看他,难掩满心的战战兢兢。

    看清此人双目的瞬间,张景弘呼吸一滞,慢慢蹲下来,仔仔细细地将他读着,好似要将他的整副躯体都要用目光剖个遍。

    “你这眼睛……”

    他反复将景年的双目与记忆之中的那双眼比较,又将他额前碍事的刘海掀开,待看到眼角上方的黑痣、同侧下面斜如飞鸟的十字疤痕时,他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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