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次出发,避开记忆中的巡逻路线,一路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行去。
月光与山风无情,谁也没有提醒罗盐山,只是平等而公正地穿过在更西边的琼州县里。
雄雉高鸣,日出扯破云层,在裂缝中洒下阳光,名为破晓。
鸟雀惊飞,一圈圈打转着啼鸣,清脆婉转,如对诉衷情。
孟和音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合眸好睡的明容,蹑手蹑脚地挪到了门口,双手轻轻搭在门上,又小心翼翼地开了个缝。
“吱——”门发出一声嘶哑的声响。
孟和音立马回头看了看明容,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又转回来用力把门提起来,控制在一个松动的状态下,把门打开容她通过的缝隙,踮着脚溜了出去。
小猫似的脚步声渐远。
明容忽地睁开了眼睛,一片清明,根本不是刚睡醒的样子。
明容瞥了一眼门口的缝隙,极为不屑地嗤笑了声。而后站起身来,极有派头地抖了抖衣衫,跟了出去。
孟和音直直向着后山走去,还没走几步,迎面碰上了一群山匪。
孟和音刚举起手准备对他们打个招呼,就看见那一群山匪见她如见罗刹,个个都浑身一抖互相拉扯着跑走了。
“救命啊!”
“等等我!”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孟和音悬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不由得笑了笑。
“我如此让人恐惧?哈哈,不愧是我。”
清晨的风凉爽,天光也是一片澄澈的蓝,能够将夜梦的的不安和迷茫都洗去。
孟和音独身一人走在人潮边缘,所有山匪皆与她相向而行,或是行色匆匆,或是面露恐惧。她一人犹如浩荡江水中的孤洲,所有江水从她身边流过,却不能蔓延过她使之成为江水;因为距离江岸太远而面积狭小,也不会有渡船在她身边停留。
在江水中的一坪孤洲,不过就是四个字:不合时宜。
孟和音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上一世,于是周身气质一变,开始享受这种站在众人之巅的独特感觉。
身着布衣,如披胄甲,从众山匪中穿行而过,如锋利长枪扯开人群。
明容在她身后,眼睁睁看着她从孤洲变成长枪,嘴角不知为何勾出了一个笑。
等孟和音的身影远去,明容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有一点僵硬,有些意外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颗心急剧下落。
昨日,孟和音凑近他之后笑了起来,他问,“你笑什么?”
孟和音看着他,目光中有点莫名其妙的悲悯,“你心软了。”
明容眼前浮现昨日孟和音的悲悯表情,眼中渐渐有风暴凝聚,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似乎要将孟和音从脑海中抹去。
孟和音来到小木屋前,竟然在门外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
端正地站在纪乔门口的怀年闻声看来,看清来人是孟和音之后,皱了皱眉。
怀年一把刀比划过来。
“你此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