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三绝,诗词是一绝,小吃是一绝,还有一绝便是狎妓之风,不止文人雅士喜爱,便是穷苦人家有时也偶尔会去逛逛窑子,于是便有了这闻名天下的琴坊和雁楼。
朱蛟年轻时候也爱来这雁楼,半是为了寻门客半是寻欢,可先帝却为琴坊题词,所以,琴坊与雁楼究竟孰好孰坏至今有他们的争论,有汴京的大达官贵族从汴京连夜赶去江州只为一睹琴坊女儿的风采,也有无数才子挤破脑门赴京赶考功名在身,写下不朽名句博红颜一笑,可说到底,还是争个缠头。
琴坊的女儿善曲,而雁楼的姑娘喜舞。
琴坊前最出名的便是那隔江相望的西楼,可雁楼外最出名的便是面前这一阶一阶的青石板小路,明明那么多人踏过,走过,却长出了浅浅的一层青苔。
这青苔生得奇怪,像是给暗淡的石板做了点缀,平常倒是还好,可遇上个潮湿天气或是下雨,这石板倒是走不了人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摔个人尽皆知,身败名裂。
听说雁楼的掌柜也知道这个问题,但就是不清理也不换石板。
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才子与公子们踏破青石板的热情。
如果说琴坊给人的感觉是安静,那么雁楼便是热闹。
扶祁约了沈流舒午时去古月布行旁的酒楼会面。
沈流舒应承了,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见到沐槿了,也不知道她如何,是不是如自己一般的思念他。
可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个所谓的酒楼竟然是雁楼。
一走进门,划拳喝酒,再走几步,莺莺燕燕一拥而上,在他眼里这些可不是一群千娇百媚的风尘女子,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群。
不过这个想法也没什么错,每日流连雁楼的人多数是些不差钱的主,但这些人要么肥头大耳要么有些怪癖,虽然其中不乏气质样貌都好的才子,可那样的人都是走得后门,除却花魁大赛以外,估计也只会与那些些所谓的大家孤男寡女的谈些风月了。
这么俊俏的儿郎当真是第一次见,而且看他左顾右盼的样子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感觉,估计还是个雏儿。
姐妹们互相调笑几句,组了个小赌局,看谁先上手,这也算是她们这种生活中难得的消遣了吧。
“公子,公子生得可真俊俏。”
红衣服的姑娘就是胆大,姐妹们话音刚落,她却已经下手了。
后边的人骂了句骚、浪蹄子,也是不甘示弱。
“哥哥可曾读过书?”
左一句右一句,东一言西一语,整得沈流舒有些不知所措,不同姑娘身上的脂粉香呛得他有些难受,涨红了一张脸,“那个,我......”
然后作势要走,姑娘们哪肯,红衣服的姑娘一个步子抢到沈流舒的面前,轻轻一抖,左肩的衣袖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一撩他的下巴,“公子这是要去哪啊?不如同小女子说说。”
沈流舒咽了咽口水,若是换做寻常男人早就把持不住,一柱擎天,但是沈流舒不会,因为这个人让他想起了殷红红,瞬间清醒。
回去真得好好歇歇她,沈流舒这般想到。
二楼的雅间内,扶祁正享受着姑娘白嫩小手的按摩,不时发出一些舒服的低哼。他面前站着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一只手攥着她的裙摆,揉搓着。
扶祁见了好笑,同按摩的姑娘说道,“行了,去找度娘领赏吧,顺便让人去接一下客人。”
姑娘退下了,扶祁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对着面前的女子说道,“坐吧,省得待会儿他来了,说我苛待你。”
再看楼下,沈流舒虽然可以对敌人拔刀,可面前这.....
温柔刀实在难解,其实真不怪那些英雄。
“行了,都别闹了,散了吧,上边说了这个客人由我亲自接待。”
一道身影出现,沈流舒顿时楞住了眼。
白净的面容,不施粉黛。着了粉黄藏针垂胡袖红地宝相花纹锦帽衫,配着深天蓝小乱针古香缎妆花缎,下身是花啡手绷金玉缎荷叶裙,披了一件灰浅蓝贴绫脚踏纺车大氅,耳上挂着焊丝白玉耳坠,眉下是流波转盼的美目,堆云砌黑的头发,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浇铸紫独玉扳指,细腰曼妙系着果绿如意流苏丝绦,上挂了个绣白鹤展翅的香袋,踩着色乳烟缎攒珠小靴,款款而来
细细看去这人便是皓齿青蛾。
沈流舒一时看呆了眼。
“得,有一个拜倒在云杉姐姐石榴裙下的傻子。”
“快把口水收收吧,都要留地上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沈流舒有些尴尬。
“云衫姐姐。”
几个要好的姐妹已经同云衫打了个招呼而后恋恋不舍的离去,不过那位红衣女子却抱着沈流舒的胳膊迟迟不肯撒手。
那种触感,那种悸动,换做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除非他是个太监或者断背。
“云衫,她们怕你,敬畏你,我可不怕。”
红衣女子说着又抱紧了沈流舒几分。
“行了,红袖,妈妈寻你问话。”
云衫一句话堵住了红袖的满肚子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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