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的新燕衔了旧泥,夜半的风雪客了酒家。
那是漂泊的雪,亦是流浪的人......
荒北,一如往常的寂凉。
有间酒家,算上掌柜小二打杂什么的也不过一人,谈不上豪华,也算不得破旧,可倘若遇上风雪,这些房梁、木板总是吱嘎作响,总让人觉着摇摇欲坠,心中生出两个字的担忧——会塌。
哒,哒,哒。
厚重的皮靴敲打着地面,自酒楼门外走进一名年轻的刀客,一身普通的边军打扮,披了一件狐裘,料子不错。
那刀客拍落了身上雪花,坐在了最靠近窗边的位置。
掌柜是个秃顶的胖子,对这类人早就见怪不怪,每年都有这样的刀客剑士,来荒北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是领了朝廷的悬赏,但无一不例外都是为了两个字——银子。
掌柜见过不少来荒北的刀客,可这般年轻的倒是少见。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掌柜问道。
那刀客不语,拍下手中的刀,这刀也不过是寻常边军用的朴刀,算不得稀奇。他脱下狐裘,整整齐齐的叠在一旁的木凳上,“来一些花生米,要三十粒,切记莫要多,莫要少,十粒蒸的、十粒炸的、十粒煮的,蒸的要夹生,炸的莫要脆,煮的不能烂。”
“这.......”掌柜这些年做生意听过无数要求,但今日这般难伺候的主儿,实在是头一回,“客官,您这不是为难人吗?”
刀客并未抬头看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拍在桌上,缓缓往前一推,平淡道,“你的。”
掌柜咧开了嘴,一把拿过金锭,“得嘞,这就给您去办。”
“再上一壶茶。”
掌柜屁颠屁颠的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不假。
要说这酒楼能夹杂荒北生存,掌柜的实在有些手段,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这般无理的要求居然能完成。
摆在刀客面前三碟花生米,一碟蒸的、一碟炸的、一碟煮的,还有一壶茶,闻味儿应是云绿。
“客官,您请。”
掌柜搓着手,他等着面前这位有钱的主儿,再给些赏银。
“小二,半斤牛肉,一壶老酒。”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糙汉背着巨大的木匣,闯入了这里的平静。
他呼出白气,丝毫不觉着冷,浑身的肌肉线条显眼的扎人。
很显然,某人想讨些赏银的愿望落空了,但见此人凶神恶煞,眉宇间都是戾气,他只能悻悻的下去准备。
待到掌柜端着牛肉,拎着老酒上来时,那糙汉早就没了踪影,空留桌上的木匣,还有一锭白银。
他瞥见一旁的刀客在桌上刻了一道,收起了刀,头上的雪花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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