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看着许太医把最后一针施完,二老爷周宗泽终于迫不及待开口了:许太医我大哥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随即又恼怒道:这锦阳候府真的是欺人太甚了,一点也不把我们归德候看在眼里。。
二老爷周宗泽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微黑,身形有些微胖,看着有些显矮,他长相粗犷,下巴处偏偏还留美須。显得有些一难尽,他的声音里处处都是为兄长担忧,和抱不平。
许太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心里却暗道倒霉,这次又比陈太医那个老狐狸慢了一步。
又看了一眼,二老爷周宗泽那明显有些迫不紧待的表情。他在心里暗暗腹诽天气那么热把人请来连口水都不给喝,他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才开口说道:世子爷说危险也不危险,他被人往后推,摔下去的时候刚好脑袋磕到石门槛,又没出多少血,所以我刚刚在施针的时候有些阻碍,我估摸着脑袋里头有瘀血。
许太医在说完那么多话之后喉咙就更难受了,他看到那两夫妻还有些没回过神,心想这两个估计心里都乐开了花了吧!他上前几步走到圆桌旁,拿起茶壶就往嘴里倒,在咕咚咕咚把茶壶里的水全喝完了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还是二夫人于氏先过神来,她刚回过神就看见许太医自个拿着个茶壶往嘴里倒,她知道是把许太医给渴坏了,连忙朝站在外面的另大丫鬟银杏招了招手,等人走上前,低声吩咐道:银杏你去到大厨房,端三碗冰镇杨梅汤来。
许太医你说我大哥他脑袋里有瘀血?那他到底如何了?什么时候醒来?二老爷周宗泽暗暗高兴了好一会才缓过神,语气里又恢复了为兄长担忧的好弟弟形象。
许太医一边收拾东西,又瞟了一眼问话的周宗泽,才徐徐说道,世子脑袋里有瘀血一时半会也消不了,如果醒来也有可能会对记忆有碍,具体什么时候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看到在收拾东西明显要走的许太医,于氏走上前,从丫鬟手里拿过一个荷包,递到许太医的面前,微笑道:真是辛苦许太医了,这么热的天还让您跑一趟,我已经吩咐大丫鬟去厨房拿冰镇杨梅汤了,马上就好,您老在略坐坐。
那行,我在帮世子在看看,许太医听到终于有冰镇杨梅汤喝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又走到床边替世子把了把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心里直摇头,直提他惋惜,如果真失忆了就有可能继承不了爵位。
许太医请你务必一定要治好我儿,无论需要什么药材,老夫必定替你找来。人未到声先至,周宗泽听到这声音,身体不由的打个哆嗦。
几人齐齐往门口看去,来人是一位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精瘦的老者,他面色红润,最明显的是一对斜飞入鬓的白眉,面上虽然有很多皱纹,但不难看出他年轻的时候是位美男,他身着宝蓝直裰,三步并做两步就走进内室。
他虎目往里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人,他脸色骤然一沉,就显得更加气势威严了。走到床边看了昏迷中的大儿子一眼,问身旁的许太医,许太医请你务必一定要救醒我儿子,需要什么药材我归德候府都有。
许太医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很是唾弃这归德候,这时候想起来关心这原配留下来的大儿子了,早干嘛去了,还任由继室把他养废了30年,要知道这可是嫡长子。这家早晚要乱,不过这都不关自己什么事。
许太医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侯爷,世子爷身体很好不需要喝什么大补的汤药,我刚刚已经给他施过针,又观察了他的眼睛,还把了把脉,我估摸着他明天就有可能会醒,我先开点治疗外伤的内喝的药就行。
听到儿子没事了,明天可能会醒,归德候周晋绅这才略微放下心,他转身看着刚刚从他进来就没说话的二儿子,沉下脸问道:你母亲这么没来?
回…回父亲…儿子…也不知道,可能母亲再来的路上了吧!周宗泽结结巴巴的终于把话说完了。
父亲,儿媳刚刚已经叫丫鬟去请母亲了,想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静安院离松涛院走快点要半盏茶的时间,于氏接过丈夫的话,向归德候周晋伸回答道。
周晋伸定定的看着这个二儿子,只看的对方头往下低,这时,一个小丫鬟走进来,说道:侯爷,锦阳候府来人了。
就让他们现等着,周晋伸没好气的说道,敢欺到我归德候府来,当老夫是死人不成,周晋伸微微眯了眯眼,这神情表示锦阳候府人要倒霉的了。
这时老夫人卢氏才姗姗来迟,刚一走进来,就看到露出这种表情的归德候周晋伸,她不由的心颤了颤,走到他的面前,小声道:侯爷你还是出去看看吧!这里有我就成。
周晋伸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目光如聚的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老妻,声音沉沉,语气里满是嘲讽,我还你为你不来了?
侯爷这是说哪里话,这庆儿也是我的儿子,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是也是我从小照看大的,都是和泽儿,敬儿,锦儿他门都是一样的。
卢氏反应也很快,马上就接上了话,又开始掏心掏肺的在说着违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