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此刻根本搞不清自己心里所想,于是便所幸不想。
等待中时间忽长忽短,孟昭衍陷入长久沉思,知道夕月端着药碗进来,听到脚步声的孟昭衍才回过神来。
看一眼时漏,果然两个时辰过了。
“王爷。”夕月缓缓道,“刚刚煮好的药,您看……”
“去把王妃叫醒吧。”
“是。”
陆霖深随后进来,并不多言,只在一旁干站着。
孟昭衍揉揉眉心,这般折腾下来,日色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见宋画祠已经醒了,他接过药碗,道:“我来,把灯点燃。”
夕月去了,从内殿到外殿七十二盏灯,着实让她一阵忙的。
两相无声,宋画祠低垂着眼,并不看孟昭衍,一碗药尽,手心已冒出了不少汗。
孟昭衍扶着她躺下,细心叮嘱道:“等药性慢慢起作用,就没这么难受了。”
宋画祠点点头,药很苦,还好孟昭衍给她吃了个蜜饯,又漱了口,不然真不知道含着这个苦味能不能睡着。
孟昭衍淡淡看了陆霖深一眼,滑动轮椅往外走,陆霖深会意,跟着出了门,夕月恰好点完灯,便被孟昭衍吩咐道:“看着王妃,有异象立马向我禀报。”
“是。”
陆霖深来到外殿中央,孤零零一个身影坚硬挺拔,道:“王爷有何吩咐?”
“王妃这病,会不会留下后患?”
“这个……”
“有话直说。”
“后患倒是没有,此毒性烈,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需要多加小心。”
“何解?”
“王爷身处王府,自然知道,像方才那样的事,若要发生,必然不会有多困难,只怕王爷这次躲过了,下次便没有那么幸运了。”
孟昭衍脸色阴郁,他自然知道陆霖深话里“那样的事”是指什么。
方才暗卫来报,药房煮药的人里有人偷偷下毒,被一旁看守的陆霖深当场抓获。
此事并没有声张出去,孟昭衍自有定夺,但是陆霖深说的也有其道理,王府的人,并不完全干净,不得不防。
“我会多加小心。”
陆霖深微微颔首,并不再提此事,转开话题请辞道:“王妃的毒按理说过一会儿就能完全解开,日后只需多加护养,就会痊愈,臣这便回宫了。”
“去吧,有劳霖深了。”
“微臣告退。”
孟昭衍突然想起一事,“慢着,你先前说要向王妃讨要药粉,可是不要了吗?”
陆霖深笑笑摇头,“非也非也,如今王妃这般,我也不多做打扰,来日方长。”
说罢,转身离开了。
孟昭衍唤来暗卫,嘱咐将陆霖深安全送回宫中,方才转身进了内殿。
宋画祠这算睡了一天一夜,此刻疼痛感稍稍褪去,渐渐沉睡了,孟昭衍守了她一天,什么也没做,饭也没吃,他自己忘了,倒是夕月想起来了。
“王爷,您一天没用膳了,要不要吩咐厨房给您安排晚膳?”
孟昭衍没有饿意,无可无不可,却也顺着夕月的意点了点头。
夜色渐渐弥漫,殿中烛光闪动,孟昭衍的心此刻才渐渐沉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