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愣愣的看着宋远书,感受他散发出来的善意。
但是宋乔淑不同,她自小便是与宋远书一同长大的,对这个哥哥的感情可能比常年不在她身边的宋宁御还要深。
宋乔淑在抬头看见宋远书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漾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宋远书缓步向他们走来,温文尔雅,公子如玉。
“紧赶慢赶,好歹没有错过祠儿大婚。祠儿,可认得哥哥?”宋远书站在她们面前,先怜爱的摸摸宋乔淑的头发,转而柔声问宋画祠。
可是仔细看他的眼睛,会发现有一层莹莹光辉闪烁,竟是看着妹妹恢复正常太过高兴,差点流泪了。
宋画祠看着他欣喜而期待的目光,就像是宋乔淑每次看着她那样,宋画祠就不忍心让他失望了。
即便是不熟悉,又怎样呢?宋画祠看着宋远书温柔的眸子,缓缓的笑开来:“当然记得,大哥哥。”
宋远书听到这一句清脆动人的“大哥哥”,没有忍住,一下子抱住宋画祠:“祠儿,祠儿,你好了,真好。你还认得我,大哥哥好高兴。”
宋画祠一时有点无措,她没想到这个哥哥看起来俊秀儒雅,实际上如此火热。被人突然抱住,宋画祠不知如何动作,求救般看向宋乔淑。
宋乔淑“噗嗤”一声笑出来,上来搭救宋画祠:“哥哥,我们去屋里坐吧,外面日头越来越晒了。”
宋远书放开宋画祠,见她咬唇垂首,以为她是害羞了,便朗声笑道:“大哥哥唐突了,祠儿不要生气。大哥哥从青州给你们带了东西,给祠儿作为赔礼可好?”
宋家祖籍在青州,处于西南地区。而青州此地盛产银子,这里的银饰做的也是极好的。宋远书给两姐妹的礼物,便是整整两套纯银头面首饰。
宋画祠还好,宋乔淑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远书:“大哥哥,你……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啊?”
宋远书依旧一脸笑容,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前年我在京城里托朋友盘下了一个铺子,这两年利润还不错。哥哥没别的本事,但是给自家妹妹买两套首饰还是买得起的。”
“大哥哥从商了?”宋乔淑之前从未听说过此事,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宋远书是要走科举之路的。
“士农工商,诸户百行,虽然商排最末,但是我却觉得其中有无限趣致。只是这条路不好走,所以刚开始时也不敢告诉你们。”
宋画祠知道,若是宋远书早早的告诉所有人他从商,而他最后没有成功,那么一定会被人耻笑的,说不定连同她和宋乔淑都会被连累。他此举,未尝不是在保护她们。
但是呢,在这同时,他也怕两个妹妹觉得有哥哥从商而脸上无光。所以说起这件事情虽然面上毫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十分在乎的吧。
看在,他如此在乎她们,如此为她们考虑的份上,宋画祠觉得理应宽这位哥哥的心:“士农工商四字出自先朝一位丞相,但是本意却是这四类行当都是国家之本,要同样重视,只是后人曲解了这意思,又拿着这句话当幌子罢了。”
“大哥哥既然觉得有无限趣致便去做吧,不管怎样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总是好的。”
宋画祠温声鼓励,听在宋远书耳朵里却是天籁之音。
“大哥哥一定会努力赚钱,让你们两个都过的好好的。”
宋画祠与宋乔淑对视一眼,虽然宋乔淑眼睛里还有些许担心与不赞成之色,但是见宋远书这般喜欢,便也都笑了。
接下来两三日,宋远书天天来找她们,给她们带来好吃的好玩儿的,三人常常会坐在一起聊天。
这天下午,宋画祠一边吃着宋远书带来的蟹壳小烧饼,一边随口问道:“大哥哥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药材生意。因为我那时刚好认识一个朋友,他就是……”
宋远书正耐心的给宋画祠讲,便看见宋画祠便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副十分惊讶又……复杂的表情。
宋远书不明所以,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宋画祠发生了什么事。宋乔淑也一脸莫名,与宋远书对视一眼,轻轻推了她一下:“祠儿?”
宋画祠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宋远书,笑的十分乖巧,眼睛亮晶晶的。如果孟昭衍也在这里,大概就会告诉宋远书这个“妹控”,宋画祠一般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表示她有求于你,等着帮她解决问题吧。
宋远书看着宋画祠这么乖巧的样子,心都化了,同样温和的看着宋画祠等她开口。
“大哥哥,你的铺子在哪里开着的呀?”
“就在长街上,生意还不错。”
听到“长街”,宋画祠眼中光芒更盛。开玩笑,她本来就是打算等成亲之后跟孟昭衍商量在长街开一家铺子卖药的,没想到自家哥哥这里现成就有,那宋画祠肯定选择跟自家哥哥求救啊。
“哥哥,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宋远书疑惑,不知道妹妹到底想要做什么,于是说:“祠儿,你想要做什么便直接跟哥哥说,我能做到的都帮你。”
果然,还是自家哥哥好,干脆利落,不像某皇子。
宋画祠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宋远书,解释道:“此药尚未取名,对于由季节变换引起的脾胃失调有很好的疗效。最重要的是,它养胃的功效十分显著,治标而且治本。”
宋远书仍然疑惑,从宋画祠那里拿来药瓶,打开瓶盖取出一颗药。丸药质地均匀,做工精细,闻一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看起来是丸药中的精品。
“祠儿,这是谁做的?”
“当然是我了。”
宋乔淑与宋远书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十分不敢置信。
宋乔淑想起一事:“祠儿,我生病这段时间,那药……”
“是我配的。哦对了,三殿下给的这几个婢女也都会医术,她们有帮我的忙。”宋画祠坦坦荡荡,毫不遮掩。
“你……”宋乔淑欲言又止,看着宋画祠急得不行,不知怎么开口。
“姐姐,大哥哥,我会医术这件事,你们可都不准外传。至于这医书从何学来,妹妹只能说,从正当处学来。就像大哥哥喜欢经商一样,我喜欢医术,很喜欢,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支持我。”
跟宋乔淑坦白是迟早的事,这段时间宋乔淑大概也有所察觉,只是没有问她罢了。而宋画祠想要借助宋远书的力量,便必须告诉他自己会医术的事情。所以,宋画祠考虑过后,决定告诉他们。
“有什么事是连姐姐也不能告诉的?姐姐……”宋乔淑还想问,便被宋远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打断。
“既然祠儿不便说,那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而且她也说了医术是从正当处学来,我们便不要追问了。学医是好事,我倒是支持祠儿的。”宋远书眉眼间带着一股骄傲,好像宋画祠会医术比他自己会医术都要开心。
宋乔淑前几天刚知道了宋画祠会武功,今日又知道她医术不错。宋乔淑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好像只有她自己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