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不禁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
这时,笑闹声从微掩着的门里传来,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一直咯咯咯的想起,惹的韩如笙的瞳孔紧缩。
这是……许栩吗?她的姐姐。
她呼吸几近停止,轻轻推开门,便看到韩府院里的一家三口。
才三四十岁出头的韩老爷站在一边,扇着扇子笑着,旁边的韩夫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用拨浪鼓逗着她玩。
小女孩被母亲逗的咯咯咯的笑着,她抬起头,忽然看到韩如笙,便奶生奶气的喊着:“妹妹……妹妹。”
韩许栩和韩如笙是一母双胎的亲姐妹,韩母在孕期受奸人所害难产,在韩许栩七八个月的时候发现,她的智力受损,她长了一辈子,也只能认识父亲,母亲,还有她,这个不称职的妹妹。
看见韩如笙,她挣扎着从母亲怀里下来,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牵她的手。
韩如笙弯腰顺手牵住她伸过来的手,她走到二人面前,愣愣的看了他们半晌,才嗓子沙哑的唤道:“爹,娘。”
自打韩许栩失踪后,她已经许久未看到父母如此笑颜。
这两个词在韩如笙口中显得格外的陌生干涩,似乎已经许久未这样叫过人了。
韩如实又转过头,注视着旁边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女孩,她的喉咙突然被一股酸涩占据,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韩老爷和韩夫人都静静的注视着她,对她微笑着。
“如笙……你瘦了。”韩夫人温声说到:“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还……还好。”韩如笙泣不成声。“娘,我没有找到姐姐。”
韩老爷也慈祥的看着她,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许栩早就和我们团聚了,现在只剩下你了,走,如笙,我们回家吧。”
韩父韩母揽着满头白发的女儿,带着她走过韩家长廊,长廊尽头便是天堂。
穿过月洞门之前,韩如笙抬起头,不由的一愣。
这里似乎已经没有时间限制了,她看到十一二岁时的韩许栩和她,在一起踢毽子跳皮筋……
她还看到她殺君之后终于爬上了那个万人之上的牢笼,她命令跪下的百官去寻找她的孪生姐姐,她站在高台上看着这大好河山,她拥有了这世间无人能敌的权利。她没有了家人,没有了爱人,她,没有快乐了。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不会让姐姐代自己受过,她会照顾好她,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流离。
「顾雨泽的黑匣子?姐姐知道我怕鬼,所以他一次也没有来过我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