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宣怀瑜,你是我最喜欢的...角色,我不想你是那样的结局...”
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几乎听不见,宣怀瑜只见她丹唇微启,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于夜晚无人处悄悄打开了捻着的花瓣,又慢慢地合上了,尽管前半句宣怀瑜不明白“角色”是何种含义,但是他听到她说“喜欢他”这就够了,不知从何时起,眼前这女子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他的心,他不再是端坐在议政大殿中高高在上的宣太子,亦有了寻常人应有的喜怒嗔痴。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宣怀瑜将她抱在怀中,她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寻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着了。
他抱着苏莫胭上楼时,白锦瑟靠在桌上听闻了动静,突然抬起头,满脸笑意地看着宣怀瑜,“太子哥哥...”
宣怀瑜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白锦瑟咧嘴一笑,又靠在桌上睡着了。
宣怀瑜将熟睡的苏莫胭小心地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轻轻地退出了她的房间。
一双杏眼盯着从苏莫胭房中走出的宣怀瑜,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穿透房门,似要将熟睡的苏莫胭刀刀凌迟。
次日,苏莫胭被窗外一阵锣鼓声吵醒,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看向伏在桌上睡着的白锦瑟,想起了昨晚醉酒的情形来,刚打开房门看见正在下楼的宣怀瑜,又想起在树下发生的情景,双颊通红,急忙关门。
白锦瑟被关门声吵醒,睁开迷茫的双眼看着一脸通红的苏莫胭。
“苏姐姐,我昨晚好像看到太子哥哥了。”苏莫胭赶紧捂住她的嘴。又指了指白霜染的房间,示意她不要出声,连忙转移话题。
“锦瑟,外面好像很热闹,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两位少女扒开拥挤的人群,挤进了正中央。
一位异族装扮的女子蒙着面纱手握长鞭站在一个半人高的铁笼子前,笼中关着一头凶猛的狮子,狮子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色的毛发,它狂躁不安地撞击着铁笼,铁笼剧烈地震动,连带着苏莫胭脚下的地面亦震动不止。
“带上来!”
两名异族装扮的男子推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上前来,看小女孩的身形估摸十二三岁,却比寻常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要瘦弱许多,瘦弱的双臂和双腿上满是鞭痕。
她赤着双足,足上栓着铁链,灰扑扑的小脸上满是脏污,只有一双灵气逼人的眼睛,目光炯炯。
“这头狮子三日前于林中猎得,已经在这特制的铁笼中饿了三日了。”蒙面女子的目光看向瘦弱的小女孩,对身旁两名男子说了什么,他们解开女孩双足的铁链,将她推进铁笼中。
狮子一声咆哮,朝小女孩扑过来,小女孩蜷缩着身子从狮子的腹部下方滚了过去,灵巧的身子躲开了狮子的攻击。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围观的路人纷纷掏出银钱交给两位男子。
“啧...啧...啧,太可怜,那个小女孩估计很快就会被狮子吃了吧。”
人群中身穿绫罗绸缎的妇人说道,像是十分同情小女孩的命运,又看了看那头凶狠的狮子,看向铁笼?中瘦弱的小女孩,方才的同情已经不复存在,她眼中只有精彩的表演,甚至还有一丝期待,期待狮子发出下一轮的攻击。
苏莫胭欲上前救下小女孩,却被白锦瑟拦住,压低声音说道:“米撒国人虽每年向宣国进贡,亦只是个边陲小国,但他们族中事务宣国亦不能随便插手,米撒国的马戏团每年到各国表演,像铁笼中那个小奴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救得过来吗?”
“救不过来,也要救。”
白锦瑟向苏莫胭投去赞赏的目光,小时候白霜染对她说过,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譬如她是尊贵的国师之女,将来要承袭大法师之位,享受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尊荣。
后来她拜了神弓手为师,同门师兄弟亦有出生贫寒的平民,但师父都一视同仁,他们相处亦如同亲兄妹,让她觉得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阶层,但却是真心待她,那时她觉得人和人之间并无不同。
可白锦瑟她也只是想想而已,而苏莫胭她却为了一个最低等的奴隶,甚至愿意以身犯险。